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此乃“旱魃”也。
――――――源自民间传说
长长的走道,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战栗的巨响久久回荡在上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个爆炸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引爆,一切就像是电视里的恐怖情节,只是主角换了自己。
刚才的爆炸就发生在前方不远处,我眼看着方正密封的玻璃墙突然被撑圆,没有预期的火光跳跃。
尖锐的耳鸣久久萦绕……
我不是007,也不是什么英雄,无法抑制的恐惧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我的咽喉,即使身体颤抖得如秋风里的残叶,我的双脚竟然奇迹般地没有瘫软下去……
背后的狼动了一动,惊醒了呆愣当中的我,这才发现双耳被他用手肘牢牢地盖住。
连忙解开捆绑住彼此的皮刀鞘,我手脚微颤地将他扶到一旁坐下,自己扶着玻璃墙喘气。
狼抬头,看着我,大概说了什么,但严重的耳鸣令我失去了听力,我指了指耳朵,朝他摇摇头,示意自己听不见。
休息了一分钟,我背起皮刀鞘,拉了把还赖在地上的狼,“走了。”
除了自己的声音,我只能听见嗡嗡的耳鸣,闪烁的惨白灯光下,狼主动牵起我的手,冰凉地包裹住我温热的手心,不舒服的感觉令我微微挣扎,但他却因此抓得更紧。我走得焦急,他走得悠闲,几乎是我拖着他前进……
皎洁的明月悄悄地隐入薄云,寂静的天空下,风向异动,浓烟尘浪皆已消散,留下漫山满地的晶莹砂石……
苏老头立在花园草坪上静静地望向他长年陪伴的研究所,神色凝重,他原本佝偻的脊梁不自觉地挺直,双手背在身后,几十辆防暴车停在他的右方,随时待命。宾客们早已疏散干净,只留下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跌坐在他身后的台阶上。
“瞧,这夜色……傻子郭,就是在这样的夜里离开的。”苏老头语气平缓,不见一丝情绪。“那孩子差不多……也快来取我的性命了,呵呵,也罢也罢……就让他拿去吧。”
听到这话,瘫软在台阶上的中年人抖得更厉害了。
为首的防暴车里走下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来到失魂的中年人面前,架起他便往山里走。
“唉……”苏老头将目光从前方收回来,低下头,轻摇,“没有人逃得过。”
没多一会儿,两个军人回来,中年人大约已经被枪决了。他们在苏老头面前停下,敬了个礼,没有离开的意思。
“去吧,一个也别留下。”
“遵命!”两军人再次敬礼,然后转身朝防暴车小跑而去。
望着启动并奔向研究所的防暴车,苏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褐色的小瓶液体,悠悠地留下最后的遗言,“唉……死亡是圣洁的,这个世界不需要神,请原谅我……鬼神逮捕所的各位。”他拧开瓶塞,猛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