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刺入云霄,平稳地在蔚蓝的天空下滑行,脚下是宛如仙境的云雾,耀眼的光洒进机舱,落在东倒西歪的身躯上……
经历了痛苦的恢复过程,大家都累垮了,幸好国际秘密生物研究组织提供了包机服务,还派了接机人员,以及国际生物合作逮捕人员,虽然这样全程的安排,会令蓝兔和遁鼠倍感不快,但对我而言,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躺在最前排沉沉入睡的是蓝兔,他头靠着机窗,脚边堆着此次行动所需要的装备――枪支、各种药剂以及厚实的防护外套。
睡在第三排的狼翻了个身,险些从椅座上摔下来,他有些惊吓地瞪着眼睛,看清了情况,才松了口气,翻身继续补眠。他有型的头发被压得扁扁的,脸上也睡出了滑稽的印子。
相对于前排睡死的两个大男人,火灵显得精力充沛,半靠在左机翼处的位置上,腿上摆着厚厚的资料,白色的耳麦罩住她的双耳,黑框眼镜压得低低的。遁鼠挤在火灵脚边的座位上,笔挺的脊梁令他看上去很精神,手里抓着来自巴基斯坦生物研究代表团提供的资料,微皱剑眉,棱角分明的侧面被留长的鬓发修饰得恰到好处,他将看完的纸张整齐地叠放在座位下的黑帆布挎包里,回头瞧了我一眼。
我坐在最尾端靠走廊的位置,一手支着脑袋,靠在把手上闭目养神。这次的行动应该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手头上的大量详尽的资料以及国际级专业的人员的协助……为什么那些国际级人物不能独自完成这项回收任务呢?
疑虑来得快,去得也迅速。
转眼间,我们已经行走在风和日丽的西双版纳景洪机场,来迎接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大约176厘米高,方正的脸庞被晒得黝黑,他戴着银边眼镜,狭长的双目含笑地望着我们,眉毛粗浓,鼻子有点塌,厚厚的双唇看起来像两条油腻腻的香肠。西装革履的男子憨厚地笑着,自我介绍,“我是此次行动的联络人,全名蓝海洋,叫我海洋就行。”他彬彬有礼地引着我们来到一辆乌黑发亮的hummer车前。我挑着眉,心想:国际级别的就是不一样啊。
然后,跟随着伙伴鱼贯钻了进去,才在宽敞的车里坐稳,海洋又说开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使用过飞行推进器?”他环望我们,见没人回应,“这次的搜索范围比较广,森林茂密,地理复杂,动物繁多,如果单靠双腿攀爬行走,恐怕……”
“这你不用多说……”见对方把自己当作三岁小孩一样解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火灵有些不耐烦,“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使用飞行推进器就可以了。”
“哦,这个……还是由他们来说明会比较恰当。”舔舔干涸的嘴唇,海洋尴尬地笑笑说,手里的方向盘平稳地向左转去,车身随之拐过一个山道,“国际方面,派了六个人过来,领头人名叫班森,是个金发碧眼高大的白种男人,大约有一米九八的样子……”说到这里,海洋回头瞧了眼蓝兔,“你们队里谁是领头的?”
挤在窗边的我听到这里,终于抬了抬睡眼惺忪的眼,不想陪这个热情八卦过头的男人聊天,坐在我边上蓝兔假装没听见,侧过头,越过狼的脑袋,看向窗外。一贯嬉皮笑脸的狼,或许是被那蚩尤的体外激素折腾得没了情绪,死板着姣好的脸,只顾着玩手机游戏,而在飞机上还端正坐着的遁鼠,竟靠着窗口,睡了过去。
海洋见后排的人没一个愿意吭声的,便把头扭回,无趣地盯着前方的道路,许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用余光瞟向还在默默捣鼓资料的火灵,“你是领队,对不?我猜得没错吧?”
“停车!!!!”我猛然跳了起来,一道黑影很快便没入了盘山公路下面的茂密树林里。
海洋哪里会想到“睡着”的我会来这么一招,惊吓得差点连车带人一起飞下山路。
车轮在山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印在灰色的水泥路上扭扭曲曲地延伸至路边悬崖止住,hummer的车屁股已经伸出悬崖几厘米,幸亏四个轮胎还安稳地停在路上。被甩得头昏脑胀的我们心有余悸地爬出车子,查看情况。
“我确实看见那家伙了。”站在悬崖边往下看,繁茂的树林遮挡住了一切。我手里的蚩尤照片被狼夺去,捏在手里端详。“没手没脚没鼻子没眼睛的怪物?”
我白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批评狼不看资料,火灵便凑了过来,“别小看了这家伙,取个名字叫蚩尤的,绝不会是简单货色。”笑吟吟的她从背后的包里顺手抓出两张,塞到狼的手里,“好好看看,别被国际级的家伙瞧扁了。”
遁鼠和蓝兔帮着海洋将车子推回车道上,冲我们招手。
就这么走了?蚩尤或许就在这片树林里……
“苦花,你的电话。”已经坐回车上的火灵手里抓着我的手机,朝我摇晃,我犹豫地最后看了眼树林,“好的,就来!”
头也不回地奔向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