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的僵愕异常明显,他搂着她自然能感觉的出来,那声音在她头顶上方传了出来,是真正汕江的黑道要做事之前的声音,他说:“你现在反悔,我就当你没来过,等我兄弟跟到家了,认清门了,你可就没机会说不了。”
她心里怦怦怦的乱跳,却只看了他一会儿就放弃了这一次机会。
第034章【哥们儿要做事了】
林芳虽然喜欢钟长平,但那毕竟不是一个无知少女盲目的爱。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一个孩子的母亲,所以她绝对不会原谅他。至此汕江两大黑恶势力团伙正式开始冲突,恩怨仇杀天天上演事态越加激烈。
东城近郊云顶技术学校砖房宿舍前。
薛文斌一手拎个军搂,关门出屋时被门槛绊了一脚,悬点没摔那,斜出一大步才站住。张京一直在外候着,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嘀咕道:“老大,你把这小妞留在这这么久了,也不来干她,留着她干什么呀?”
“操,老子今天不是来干了。”薛文斌甩开张京,口袋掏根烟点上,张京围着他前前后后转了个够,惊道:“哎呀老大,这小妞伤你啦!”
薛文斌低头看看自己,膀子上是抓出来几条,有的都破了还流血呢。
点了一下头:“挠了几道。”
“老大,这小妖精竟敢抓你!”
张京扒着薛文斌的胳膊一幅心疼得要死的表情,被薛文斌一肘子给挡开了,他眯着眼睛,咬着眼圈抽了两口,不以为然道:“操,弄疼她了呗,娇气。”
“老大,我这就去找俩哥们儿好好教训教训那妞,顺道帮您收了她!”张京愁苦大深的振振说道,转身还没迈出两步,脑袋上随即挨个大脖溜,人又蔫蔫转回来了。
“妈的,用你去收。”
薛文斌翻了个大白眼,呵呵,张京摸摸脑袋,羞赧的笑了笑:“您放心吧老大,我就是吓唬吓唬她,保证不碰她一根毛,你把她搁我这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放心我嘛。”
“操,闲得慌,老子走了。”薛文斌懒得理他,军搂一扛,扬手招呼,一辆车接过来。张京紧赶两步,上前把门打开。薛文斌车前停下,说道:“猴子,姓钟那还跟疯狗似的乱咬吗。”
“他有一阵儿没动静了,疯劲早该抽过去了吧。”张京贱笑,薛文斌点头说道:“行,等过几天,找俩靠得住的哥们儿,把这小妞给大军送回去。”
“行,老大。”张京连忙应声,将车门关上,“老大,您慢走。”
“老大,您一会儿去哪?我去哪找您?老大——”
车子没停,一溜烟开走了,直接回去霞光里,薛文斌老东城的聚点之一。
一根细长条的白灯管已经有点泛黄,从昨晚天色渐暗一直点到现在没人管。只听屋里,哗啦哗啦哗啦的洗牌声。气氛有点紧绷,至今楞是没人敢吭声,直到那男人先开口。
“哥几个有没有心动的。”薛文斌冷笑,撩了一眼围桌的几家,说道:“别怪我薛文斌提前没招呼几位,谁他妈不跟我往一个裤腿里钻,不如现在过来挂了我。”
展彤浅笑,摸牌斗了一张,没去看他,调牌乐道:“能挂你的,十年前早就死光了。”
薛文斌没吭声,黑眼睛扫了一圈。王亚利不以为然,哼哼唧唧笑了两声,边看牌,说道:“那可未必,听说最近有个姓钟的小子立棍了,就不在薛老大的手底下,自己弄个场子还搞的挺红火。”
他话音没落,薛文斌转身,狠巴巴一脚蹬去,王亚力顿时连人带椅子翻倒地上。
王亚利一脸惊愕,薛文斌冷去一眼:“他妈的跟老子阴阳怪气,活够了是吧。”
“嗳,大斌,那是我兄弟。”
展彤跟着起来,拉住薛文斌按回座上,说道:“他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薛文斌阴笑,转头望向展彤,伸胳膊搭上他膀子,一把搂进怀里,亲昵道:“彤彤,我当然知道他是你兄弟,不然这小子昨天就没有,我从昨天看他就不爽了。”
展彤噙笑不语,抬手捋过眼前麻将,乐道:“斌哥,别玩我了,我现在都三十多了,彤彤那是二十年前叫的了。”
薛文斌低低的笑了一阵,拍了拍展彤肩膀,适才转脸看向王亚力。
开口道:“他妈的,还从地上瘫,还不快起来,接着打牌啊。”
王亚利有些忌讳,但是心里憋着气,可轻易不敢出声,拖起椅子又坐回原处。
哗啦哗啦哗啦的洗牌,过了有一小阵儿。
周山海叹口气,望着薛文斌说道:“文斌,也一天一宿了,你都输了几十万了,还玩吗?”
“操(亻尔)吗,赢了老子几十万,不玩了?”薛文斌嘴里骂着伸手摸牌。
周山海闻言,咣一声把牌扣了,说道:“好,那都中午了,总要先吃饭吧,我也五十好几的人了,老头子了,顶不住了。”
“呵。”薛文斌一脸坏相,咯咯笑了几声,把牌扣了,身子向后一倚,扬手招呼来张京,说道:“操,猴子,去给哥几个叫点顺口的。妈的,别像上次一样酸不啦唧粘吧糊糊,怎么吃啊。”
“呵呵,老大,那是意大利面。”张京陪着笑脸。
“妈的,老子要吃国产的。”他不以为然。
“成成成成,我去宝金楼给您订正宗的汕江口味。”张京乐呵呵的。
他一摆手,“去去。”
薛文斌滚赌不下桌,三人无可奈何只能陪着他打,直到下午四五点。张京带着一人,进屋说道:“老大,人给您带来了。”
他一闪身,后面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中等身材,衣不附身,有些脏乱,头发上一层灰跟干草一样,脚下穿双破旅游鞋,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了。
薛文斌叼着烟卷没抬眼,双手洗牌问道:“你认识钟长平。”
“是,是。我是他老乡,也是凤凰镇的,他之前有个外婆死了,还有一个妹子叫李凤仙。”那土包子连忙回话。
“这些都知道了,说点不知道的。”薛文斌摸牌,斗张红中。
“嗯,他妹子有个相好,是雷二狗的儿子雷祖跟。”那土包子有些紧张,揪着褂子。
“九筒,什么相好。”薛文斌虚着眼睛,咬着烟卷。
“听说好像是有一天祖跟喝多了,跑去李凤仙家,把她给,给那个了……”那土包子说的有些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