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三分钟,见我表情古怪,并不言语,对面的男人终于失去耐心,转身,恨恨的拉门,恨恨的关门,声音大得惊心动魄。
我从沉默中醒转,忍不住捶胸顿足的叹息,不要这么震撼吧,man,其实,我只是想问一问,具体房钱是不是大家aa。
请记住,这不是精神文明的问题,我们尚且停留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百年,请先解决本人的物质问题吧!这才是民生之道!
我悲哀的咬住衣角,神经质的嚎叫“房钱不给就算了,居然一点精神赔偿都没有哇。”
有报应,绝对有报应,抬眼看天,我双脚一字叉开,双手在头顶挥舞,屈膝继续嚎叫:“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闪电一道,砸向客房,震得玻璃哗啦哗啦。
于是,我紧咬牙根,决定沉默。
part2
付完房钱,基本我就赤字了。
想了又想,唯一的解决方案就只能继续忍受翠丝姐姐的嚎叫。
电话一通,翠丝姐姐的咆哮声就立马从手机里传出,不带停歇,惊得前台小姐目瞪口呆。足足四十五分钟,的士车才赶到,里面坐着气得呲牙嘹嘴的翠丝。
“程宝珠,你怎么这么能折腾,这里离庐山那个招待所相差十万八千里阿,你难道是梦游过来的。”口若悬河,翠丝的手指敲得我头皮发麻。
我双手作揖,讪笑不已:“翠丝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咬牙切齿,我恨恨掐着自己的大拇指,精神上的肉体上的,包括物质上的。
闪过眼的翠丝大姐好半天回过神,指着我身上的西装大叫:“程宝珠,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她娱乐八卦的本性开始复苏。
的士车内的司机拼命的摁喇叭,翠丝低头点头哈腰回道:“师傅,就上就上。”一把拉过我,将推我推进了车。继续逼问。
“我说,宝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仰头望天,无限悲凉,可惜看到的只是车顶。
“哈?你居然给我来沉默。这不是你的sense!!!”啪,一巴掌敲在我的头上。疼得我苦不堪言。
泪水盈眶,我捂着头怒视翠丝。
“少来,你以为你泪腺堵塞么,你以为你是刘雪华么,居然还会热泪盈眶,靠,快,交代交代。”女暴君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左摇右摆。
我吐着半截舌头,好半天才掰开女暴君的手,喘息不已“好,好好,交代。”
“开始吧,慢慢说。”女暴君一脸八卦,无比热诚的等待我的发言。
深呼吸,我酝酿许久,终于开口,“翠丝,我失身了……”
女暴君顿时双眼圆瞪,大嘴张的比黑洞还幽深,并且身体持续保持僵直。前面座位上开车的司机三番两次的回过头来打量,一边咂嘴,一边摇头。满脸同情和惋惜。
突然,女暴君复苏过来,握拳砸向司机座后的玻璃框框,中气十足的咆哮:“你给我好好开车,砸什么嘴?!”玻璃被捶的海响,那司机吓的头也不回,车速陡然飙上160。
砸完玻璃,女暴君继续保持震惊状瞪视。
我终于扛不住,满头冷汗,道“翠丝……”照这情形,这一路上都要这姿势了?
她突然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满脸好奇:“对方是什么人,帅不帅?”
我点头,帅,帅到掉渣。
“和叶寻比呢?”她好奇万分,仍然八卦的要命。
叶寻,我苦恼的揪着头发,对啊,家里还有个叶寻,回去怎么解释这个一夜情?
“快说,快说。”
“比叶寻好看,”我诚实的回答。
“那就是赚了哈。”翠丝双手一摊,满眼的羡慕,“要不甩了叶寻吧,我估计他严重不能人道,哪有同居三年,守身如玉的。”
轰,我满面飘红,忙不及的捂翠丝的大嘴巴。翠丝姐姐,这个可是绝对隐私,怎么能说曝就曝。
“我说的是真的,宝珠,就那啥吧,搞定他。”
嘴巴真大,我一只手居然捂不住她的嘴。
“时代不同了,宝珠,勇敢点,迈出打破旧俗的第一步,”翠丝吐液横飞,精神激奋,凌空一记左勾拳,“美妙的爱情从一夜情开始。”
冷汗从头顶顺着脖子流下我的脊背。我开始后悔直言不讳。为什么,这个女人表现的比我自己还兴奋??!!
她开始放浪形骸的翠式高亢大笑,每笑一分,我的耳膜都被她震的嗡嗡作响。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冷冷的道“翠丝,开始不了,那man是个弯男。”
短暂的震撼,尔后,翠丝兴奋得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双手紧握住我的手,“宝珠,好有挑战性,掰直他,把他掰直。”
那前面的司机终于忍不住,悄悄地回过头来,嘴角持续抽搐,用眼神深深的膜拜了一把我和翠丝,车速再次飙升。
……这下子,换作我歇斯底里的咆哮“我他妈的又不是狗熊要掰玉米,我不掰,我不掰……”撕心裂肺,我彻底发作。
的士车嘎的一声停在路边,司机一个劲的眉角跳动,捂着嘴巴,肩膀抖动的厉害“小姐,到了。”
翠丝掏出把零钱,摊在手心,反复点数,又过了五分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递了过去。我穿着哐啷哐啷的大西服,跟在她的后面,一阵山风吹过,冷得我直哆嗦。
“程宝珠,旅游团昨天就回去了,我是自动留下来等你的,所以,回去费用和的士费你得付我。”翠丝转身,恶狠狠地伸指算帐。
“嗯恩,回去跟叶寻要。”我点头,跟他要吧,我暂时还在失业。
满意的点头,翠丝一脸的笑意道:“好,跟他要好,可以多算点利息。”
翠丝姐姐,多算的也是我日后要还的,我和叶寻一向aa制。我再次无言,仰天长叹,程宝珠,什么时候你身边才能多点雪中送炭,而不是倒霉的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