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璃天抱着满身是伤的央月进门,所有人蜂拥而至,看到伤势后,诗澈也着实怔了好一会儿。
“整修时洒在河底的滚钩没处理。”璃天神色肃冷,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径直往房间走。
屋内,思绪沉淀,空气凝滞,风凉弦低,漫天黑幕,沉沉夜色吞噬了每个人的心情。
罗贝满面忧悒,先一步进房铺上被褥,一边让程晟赶紧给县城里的苗医生打电话。
璃天静静守在床边,修长有力的手指无目的地游走在细腻酡红的玉颊上,凌厉的眉间满布焦色。
央月眉目半合,颜与落霞共色,缠着着被子试图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我、别……”低弱的嗓音微哑断续,“不……医生……”冷汗浸透了额前的刘海,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沉重,意识已逐渐有些模糊不清。
“没有医生、没有医生!”她的每次蹙眉呻吟都将他仅存的意志燃烧成寸寸死灰,即便沉冽冷峻若他,也难再泰然处之。“老大!”从来波澜不惊,风雨不乱的人,如今却似一头困兽,尽管压低嗓音,面容依旧沉敛严峻,却无法掩饰眼底的焦躁狼狈。
程晟眸色浓郁如墨,伸手安抚着儿子的怒躁不安,静静道:“别担心,苗叶已经赶来了。”
“我去门口等着。”觞鹤叹了口气,拍拍璃天的肩,转身出门。
“县城到这里至少要两小时,苗叶来之前,先把她体温控制住。”诗澈探了探央月的额头,暗暗缓下神色,唯有声音清冷如一地碎冰。“女的负责清理,男的和我出去配药。”
“我们带的药全在这急救箱里了,都是些西药,没法配。”说着末叶看向身侧的罗贝,罗贝抿唇微一思酌,点头。
“上星期菲老头让我配了点东西寄回耶鲁,多下的药材都堆在后院。”说着诗澈在急救箱里选了几个棕色瓶子丢给璃天和程晟,自己则拿了几卷纱布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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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一比三混合放在这些纱布袋里,加八百毫升水,熬半小时后给她喝,药量控制在三十毫升左右。”诗澈把扎好的纱布袋交给璃天,又把瓮内其它几味磨泡的草药倒入一个钵里嘱咐。“这些药抹在纱布上,敷在伤口。细小的地方等用老大那的药布条。”
“……嗯。”
“……”
“不想说就别说,别拿这种风月的神韵瞧我。”璃天捣着药抬头剐了他眼,道。“该干的事你都干了,不该干的事你也都干了,从小就是这么难于管理。”
诗澈眼中闪过一丝笑容,随即又敛了去。“你别误会,我了然于胸,这就是正义的代价。”
正义?暗磨了半天竟然被他反唇相讥,璃天眉一扬,起身就要大踏步上前,却被迎面丢来的一叠纱布盖了个整脸。
“这些剪成条,给老大。”诗澈嘴上闲闲,脚底却似摸油,速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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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苗叶赶到的时候,央月的状况已经基本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