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便凑了过去,和他一起翻动著书页。
我努力跟他讲着这本书的内容、用途和意义,而且结合这里各种各样的事情进行解释。
他逐渐有了兴趣。
我向他要烟,他立刻递上了烟斗斧和烟袋。我抽一口,他拿过去抽一口,烟斗就这样被不紧不慢地递来递去。
这样,我们心中的所有芥蒂都烟消云散了,我们成了老朋友。
他搂住我的腰,额头贴住我的额头,说我们成亲了,意思就是说我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他随时可以为我而死。
这在文明社会中似乎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但对这个质朴的野人来说,却完全出之于内心中的自然。
晚饭后,我们又亲密地谈了一阵子,便抽着烟一同走回了房问。
他把那个香料做的人头送给了我,又从烟袋里掏出了三十多个银币,把它们堆到桌子上,笨拙地分成了两堆儿,把其中一堆儿推给了我。
我刚要推辞,他已经硬把银币塞进了我的口袋儿。
他掏出他的那个木偶,要做晚祷了。看样子,他要我跟他一起做,我心里很是犹豫。
我可是个最正经的基督徒啊,怎么能和一个野人去拜他的木偶呢?可是拜了又会怎么样呢?那位胸怀宽广、气量宏大的神会对这个丑陋的小木偶心生嫉妒吗?
以实玛利啊,你要想一想了!所谓崇拜就是执行上帝的旨意,上帝的旨意是什么?
“我役于人,人役于我!”
魁魁格是我的同胞兄弟了,让他役于我?也就是让他跟我一起去做那长老教派的崇拜仪式?似乎不大可能。
那就只有我役于他了,就是和他一起去拜那个木偶了。可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和魁魁格一样的木偶崇拜者了吗?
魁魁格已经挪开了壁炉上的隔火板,把木偶放正了位置。
我点了点儿刨花,把硬面包烤了烤。我们一起把面包呈给它,磕了三个头,又吻了吻它的头,这才心静气和地宽衣上床。
我觉得朋友必须在床上才能说出推心置腹的心里话来,夫妻据说就是如此,听说还有些老夫老妻,就是在床上聊到天亮的。
我跟魁魁格躺在床上,情投意合地聊着,开始了我们心灵的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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