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物是人非情依旧——_男人的心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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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物是人非情依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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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近六旬、身材高大、大骨骼身躯依然硬朗、举止稳重,不失当年指挥上万人将军的风度。前额宽大、脸长得很端正、只是岁月在脸上刻下将会越来越深印迹,深邃的目光盯着天空出神,蹙着眉头凝神思索,显示出的情绪不好。他就是nf集团的总裁“郑学文”。

凌晨一点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闪闪的星辰陷入沉思。自从离开监狱,创立nf公司,已有五年的光阴,每当想起往事或有事难以决策时,学文就整夜留在nf大厦二十八层自己的办公室,独自欣赏城市的夜景。不是他喜欢办公室,更不是他留恋这样的夜;当然,也不是他不想回家——他的家座落在郊外新建的二层的欧式别墅,方圆十几公里,没有人家的山顶,那是好多人都羡慕的地方。可在学文看来那不是家,那只是一个喜欢的建筑,因为那个家里的人都是为了赚钱才留在那儿。也许他们根本不希望学文回去,他们希望的只是,多给他们开些工钱。而在学文的办公室,天亮后学文的员工会来大厦上班,工作和员工让学文感到自己不再孤独——今夜,又一次让学文陷入沉思,因为学文终于找到阿叔,可还是太迟,半年前阿叔在养老院,死于心脏病。学文到养老院,院长交给学文一封书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学文迟迟没打开书信,想着坐在阿叔肩上的日子,学文在窗前久久地徘徊,落下了伤感的眼泪——物是人非情依旧——学文打开书信,熟悉的字迹,让学文更增伤感。好像只有眼泪能让学文减轻伤痛,所有的难过会跟随着学文的泪水,跑出学文的身体。最起码,学文应该是这样认为;要不然,五十八岁的男人怎么还会流眼泪呢?

“学文少爷,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当初要不是你的爷爷在雪地里把我救起,世上早就没我这个人,你爷爷待我如生父;然而,我却没能保护好他的子孙,深感惭愧!更得请你原谅,自从你入狱,始终没去看望过你。同时也请你谅解,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把你的孙子送到农村。我怕被陷害你的那些人盯上,连累到孩子。最重要的是‘我把小雨带大,我不能给小雨一个完整的家,因我童年流浪,我很希望小雨能有个美好的童年。’也不知你什么时侯出来,年纪大身体又不好,说不上哪一天就去了,留下小雨怎么办呀?”

“我认为只有把小雨送到农村,才不会有人注意。在你们家生活五十多年,伴着你父亲长大。你和你哥哥是我抱大的,小雨的父亲也是我抱大的,我与你们家五代人在一起生活过;日本人侵占东北,我们去的欧洲;苏联卷入战争,我们又跑到美国;这一切都是我们一起走过。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我——好难过!”

“其实,我一直把你们的家,当成我自己的家,把你当成我的孩子,我知道做为一个仆人没有资格,但这的的确确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你的爷爷,让我感受到慈父的爱;你的父亲,让我体会到兄弟的情意;我没有儿女,但就算我有儿女,也未必能似你这般关心我!此刻,真的好想见你一面;然而,我只能留下这封信。孩子——谢谢你!”

“接下来,把你入狱后,家里发生的事给你介绍一下:你让我们把家迁到莫斯科,可方怡甚是犹豫,她想你还在监狱里,所以我们迟迟没有动身。可远志知道害了父亲,开始自责。在事发前的几年里,远志一直和代理市长沈初生的儿子‘沈一飞’,还有青龙帮老大卢昆的弟弟‘卢红宇’在一起。自从你入狱后,远志每天都去一飞常去的那家俱乐部。在远志寻找一飞的第三天,一飞终于在俱乐部出现,远志把沈一飞手筋和脚筋挑断。在远志打残一飞后的第十三天深夜:‘那也许是天意,人到老年觉就少。我往锅炉里加过煤,回到房间还是睡不着。便去了小雨的房间,怕吵醒小保姆,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走近婴儿车,淡淡的月光下,发现小雨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我,我便抱起小雨回了我的房间。一老一小两个睡不着的人,我给小雨讲起故事,也不知小雨是否听得懂,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雨在我怀里睡着了。’月光下望着小雨熟睡的样子,让我想起你的哥哥和你,还有远志在我怀里的样子。想着小雨长大后也要和你们一样,都要离开我,心中有一种滋味难以名状!但想着恩人一家三代都是我抱大的,我已感到很满足!”

“恰在此时,院中的狗低沉的吼叫一声,把怀中小雨惊得一蹦。我借着从窗子透进来的月光,见小雨依然睡得很熟,我抱着小雨向窗外张望,在月光和白雪的相映下,见几个人影闪动。我以为他们只是小偷,拿起电话却打不出去。我闪到窗后,偷眼向外张望,见他们用枪,把两条狗打死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让我联想到几天前远志在俱乐部里的事,想去二楼通知远志已来不及,我抱着小雨向你爷爷的房间奔去。当初他老人家建这栋楼时,在他房间里修一条通向后山的暗道,当时是为躲避土匪。我怕小雨醒来发出哭声,进入暗道又往里走了上百米。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没一点动静。想溜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可刚迈出不到三四十步,一声沉闷的响声,震得暗道入口的石块不住的掉落,我急忙抱起吓得哇哇大哭的小雨向暗道深处奔去。一个时辰后我想从暗道回去,可暗道入口已被堵死。我抱着小雨向出口走去,一出暗道见咱家上空还在冒着黑烟,影影绰绰看见火警、民警、医护人员在院内来回乱跑,警戒线外围满了好事的人,四周警灯不住的闪。”

“想着你被冤入狱,远志把一飞打成伤残,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没敢抱小雨回家。抱着小雨去了站前小旅馆,待我和小雨坐出租车回到家门口。司机说连郑家只有十几个月大的孩子也被大火烧死了,我没敢下车。第二天,我把小雨送去了农村,我认为那地方最安全。回来后我去养老院安身,谁知我这该死的风湿病又犯了,没想到一病就是三年。身体好点后,我去了北京,找到那位曾来家里看过你的军官,把你的事告诉他;他说没事,一定会帮你。我又拜托他,让你出来后一定要来养老院找我。我没想到,我又等你六年,我的身体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叔真想再看你一眼——”

看到这里学文才知,是阿叔把自己被人陷害的消息告诉老营长,才得以减刑。谁知出来后,老营长正在参加演习,没见着老营长。从北京回来后,自己又去了莫斯科,为了nf在莫斯科与巴黎和柏林之间,又是三年。两年前去看老营长,老营长也没提起阿叔。要不是那天偶然想起出事前阿叔和自己商量:“学文呀!阿叔年龄大,手脚也笨不能做事,还老是给家里添麻烦。养老院,院长和我有交情,我想去养老院。”想起阿叔的话,学文派人去养老院,才知道阿叔去逝的消息。

学文不住的自责,两行清泪不住的滚落:“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去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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