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一波一波冲刷着江岸。
柳轻云开始哭的时候杨文畅绷紧的神经陡然一松，然后不安，柳轻云在两声抽泣后放声大哭，拼了命地抹眼泪，哭得什么都不顾了，杨文畅握紧了两手不忍心看她。
她边哭边反复地问：“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杨文畅笨拙地安慰她：“没事的，都会理顺的。”
“老天惩罚我了……一定是我做错了太多事……我一直都不知道一直都没想过会这样……”柳轻云狂乱地自言自语。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柳轻云都是在哭，杨文畅就很认真地听她哭。
她哭累了，也平静了很多，看着西面半垂的斜阳痛楚地说：“原来我一直糟蹋的不止是自己的感情，还有对我最好的跟我最亲的林姐的感情，她一直爱得那么辛苦我怎么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呢？”差点又哭出来，柳轻云用力甩了甩头坚定地说，“我想好了，这个未婚夫我还是不能要，这次我一定要跟家里说清楚，我只能好好地当他是哥哥，大家都不能一错再错了，自己觉得幸福才最重要，谁也不该受委屈，我不需要谁照顾，我能照顾我自己。”
杨文畅看着她什么也没说，然而专注的神情却让柳轻云觉得温暖，她安心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杨文畅踌躇一下：“没事，要不多坐会儿？”
柳轻云“噗哧”笑起来：“你不擅长撒谎。”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揉脸，“我知道我现在很难看，我一哭眼睛就肿，鼻子也是红的。”
“过会儿就消了。”
“妆也哭没了。”
“嗯……其实你不化妆也不难看。”
“我知道，但是不化妆就是觉得怪怪的。”
“那是你习惯了。”
“嗯。”
杨文畅站起身：“我离开一下。”
“嗯？”柳轻云抬头看他，“找厕所？下了堤坝朝右边走，没多远就有一个。”
杨文畅一愣，立刻涨红了脸：“反正……你等会儿……”说完慌慌地下了堤坝。
柳轻云笑着目送他的背影，笑着笑着又伤感起来，忧心忡忡地想象着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可能面临的千百种风雨。
杨文畅回来时抱了一大堆矿泉水和零食，走得太急，呼吸不匀。柳轻云意外地看着他把东西摆到她身边：“你是去买东西了？”
杨文畅挺不好意思：“等久了吧，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就随便买了点，有点事做时间会过得快点。”
柳轻云心头一暖，抓过一瓶矿泉水猛灌一气，她擦掉嘴边的水渍，说：“谢谢啊，看到水我才觉得挺渴的。”
两个人吃着东西，有时沉默有时随便闲聊。
天黑得很快，风也凉了，远近的路灯都亮起来，不着边地向两头延伸出去，是橙黄的暖融融的光。
洛子麒拨通了杨文畅的手机劈头盖脸地问：“在哪儿呢？”
杨文畅四处看看：“江边，具体的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