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了,班长活过来了。林若水不停地揉着班长的胸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班长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缝。迷朦中,也许他认出了林若水,眼泪便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浸了出来。
林若水说,班长,你总算活过来了,我背你回去吧。
说完,林若水趴下身去,将虚弱的班长扶到了自己背上,吃力地背起班长,艰难地往哨所方向跑去。雨还在下,泥水从他们身上成串地往下滴落。骆驼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焦急得呵呵叫唤着。
林若水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股力量,竟一口气将班长背回了哨所。将班长放到床上,林若水顺势也倒在了地上,她真的一刻也站不住了。躺一下,她想起身,却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剧痛,仿佛身子什么部位被撕裂了。
见此情景,班长老婆不知所措了。
林若水喘着粗气说,嫂子,快,快去村庄上找医生来,越快越好。
这真是一场不可预想的磨难,但结局总算还好,班长终于逃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一只小腿骨裂需要住院。而林若水的伤势更重,一根肋骨因为超负荷劳累而造成断裂。
接到报告,赵副参谋长吓了一跳,惊叫道,死人了吗?
没有,哨所班长只是有只小腿骨裂,而那个抢救班长的女大学生干部一根肋骨断裂,已送往军区野战医院。
这就万幸了。赵副参谋长说,哪个女大学生干部,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一个在哨所锻炼的女大学生干部,曾在部里帮助过工作。
赵副参谋长惊愕着,是她,你们没搞错吧?
没错,那个哨所是一个夫妻哨,除了这个兵和他的家属,就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条军犬。
哦,叫林若水,马上去医院,我要去见一下她。赵副参谋长说。
赵副参谋长驱车赶到了林若水住的那个野战医院。
手术十分成功,一天过去,林若水已经可以躺着说话了。
赵副参谋长来到她的病床前,说林若水你躺着别动,真不敢相信是你救了那个班长。
林若水说,首长,我只是做了简单的抢救,背回哨所后就叫来了村庄上的大夫。
赵副参谋长说,那个坑道过去我常去,只是这些年没管这项工作就去得少了。哨所到坑道少说也有三里路,上坡下岭的,你硬是把他背了回来?
是的首长,因为我十分害怕……林若水没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