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回家我高兴,但我心里也一阵阵紧缩起来。我想我们又该开始重复以前的生活模式了。我们仅仅是家庭团聚,而不是夫妻团圆。这绝对是一个荒唐的现实。我习惯了面对和接受。洗澡之后,我说到外面去吃饭。刘晓珊说:“你每月工资都给我了,只留了生活费,哪有钱请我到外面吃?”我说写了篇行政学论文,虽说加上了我们处长李飞非的名字,但三千块钱稿费归我了。我就这样一五一十地说了我钱的来龙去脉。刘晓珊说:“我说你真没出息,自己的文章为啥要加别人的名字?”我说行政机关都是这样的,咱们也不计较。现在我前面只加了一个人,有的前面还加一串呢。刘晓珊笑笑,说:“黑暗啊!”我注意到了,这是她回家后的第一个笑容,弥足珍贵。就是这么一个笑,能够支撑我半天的情绪。然后她就伸出一只手来,说:“把钱给我。”我把钱给她,三千整,一分未动的。她认真清点了一下,返回了一千块,象奖赏一样地说:“这一千你留着零用。”我说好的。之后我们就去吃饭了。
刘晓珊的第二个笑容是在晚上七点之后。她在检查室内的卫生状况时,看见了书房里的电脑。这是李处长专门为我在家写材料配置的一台新机子,引发了她的第二个笑容。她几乎是很兴奋地说:“这个不错啊!单位给你配的?”我说是的。她笑逐颜开地说:“今晚你不写材料吧?归我玩!”我说:“你不是经常上网吗?孩子睡了你就可以上网的。”刘晓珊眉头扬起来了,说:“你知道你这个儿子吗?不到十点钟他是不睡的。我早晨八点钟就要上班,十点钟还能上网?只是偶尔他睡得早了,我才能上一回。你以为我轻松呀?”我说我没这个意思,只是随便说说。我本来想说,我们的孩子从一岁开始,就一直跟保姆睡觉的,睡觉前也是保姆哄他。但我不想说这个了,说出来她又不高兴的。我走过去,把电脑给她打开,说:“你玩吧,玩通宵我也没意见!”
刘晓珊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笑,然后说:“那你休息,你也很辛苦的。”
我说:“我都一周没见到你了,我休息,你干吗?”
“我?”刘晓珊若有所思地说:“你想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