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知道我想图谋不轨了。马上严肃地说:“我还想聊一会儿。你自己睡去。不想睡你就看电视。”
这明显是回绝我了。一句话把我置于尴尬的境地,让我进退维谷。在那个时刻,我几乎就不敢看她,好像在对一个陌生女人实施非礼似的。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下流,如此肮脏,如此厚颜无耻。竟然当着老婆的面说出“一起休息”的话。我顾影自怜地笑笑说:“那你玩,我睡觉了。”
刘晓珊说:“好的。”她笑盈盈的一个转身,到书房继续聊天去了。步履匆匆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欢快,好像是在追赶幸福。她不走快点,幸福就飞走了。
我灰溜溜地上床了。平时一个人睡觉,我并不觉得孤单。每当刘晓珊回来的时候,我独自一人睡在床上时,就觉得特别孤单了。我感觉自己睡在一个空旷的沙漠上,上面是蓝天白云,下面是无边荒漠。沙漠旁边是有人的,但她不理我,所以我孤独。一种喧闹中的孤独。尽管我没有睡意,但还是坚持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书房的灯光还亮着。刘晓珊还在继续聊天,噼噼啪啪的键盘声在夜晚里显得很嘹亮。我上了趟厕所,顺便看看儿子和保姆,见他们睡得很香,我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我不知道刘晓珊是什么时候睡觉的,第二天早晨,我八点多钟起床时,她就睡在我的旁边,睡得很沉很沉。我轻手轻脚地穿衣服,下床,洗漱,然后去买菜,做饭。我们有过协议,凡是她回来时,都是我买菜做饭。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用她的话说,就是我用两天的时间补偿她五天的辛劳。我还赚了三天。
我发现,我的儿子是一个听话的儿子,从早晨起来到中午,他都不去打扰他的母亲。他自始至终地跟保姆在一起。要不是刘晓珊主动接近他,他可以对妈妈视而不见。要么就摆出一副特立独行的乖巧样子,自个儿在屋子里玩耍,把房间弄得一片狼籍。这也就是说,刘晓珊在县里工作,虽说带个小孩,但也辛苦不到哪里去。因为一切都有保姆照管。她所说的一周只有双休日可以轻松一下,并不可信。或许她玩的时间更多。当然,我也只是猜测地想想,丝毫没印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