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飞非。我告诉她,鬼子出院了,刘晓珊要彻底告别鬼子,回到我身边来了。因此,她再次提出了调动的问题。还是请你帮帮忙。看上次的机会还在不在,帮她调到市里来。李飞非正坐在大台面的办公桌前办公,一听我这样说,就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喷出一股烟雾来,说:“我早估计到我这一天的。”
我希望她能明确回答我。我说:“你看怎么样?”
李飞非冷笑一声,说:“你们不是联合起来耍弄我吧。以前闹调动的时候经常督促我。我给你们托人托请人,机会有了却不愿调了。现在又要求调动,我是你们手上的玩物?”
我说:“你怎能这样说?当初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都全部对你说了。”
李飞非脸色灰极了,说:“是说了。我知道你们男人,老婆红杏出墙的时候,就恨不得占天下女人为己有。老婆回心转意了,又恨不得一脚蹬掉身边的女人。”
我急忙申辩:“我不是这意思。这与我们俩的事无关。”
李飞非横眉冷对地看着我,一副充满敌意的目光。她说:“什么无关?男人都这样的,十有###都是忘恩负义的。”
我没想到李飞非也有横不讲理的时候,我气了,我说:“你怎么出尔反尔?当初你就答应过,刘晓珊要调动时还是找你帮忙。现在你却这样说。你可以不帮忙,但你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大不了她不调回来,就在县里呆一辈子!”
李飞非也看出来我是真生气了。她笑了笑说:“你别动这么大的肝火,我没说不帮忙。好吧,我尽快给你联系。”
我看得出来,李飞非说这话时非常勉强。哪怕是假的,我还得说声谢谢。再说我也有判断不准的时候。毕竟我们的关系不一样,有肉体的,有精神的,甚至工作中还有一些物质关系的存在。虽说我们单位都是拿死工资的行政干部,但死中有活。小金库还是有的,逢年过节都能给同志们一些补贴。每人发多少,怎么发,都是由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说了算。有时我想拉开一下档次,也是看我的意见。这就是说,李飞非从工作上是信任我的。这就涉及非常微妙的东西了。所以,我和李飞非的关系,必须是捆在一起的。如果搞僵了,损害的不仅仅是情人之间的感情,甚至没法开展工作。
就在这时候,李飞非想到了她的侄子安东。李飞非说:“你知道吗,安东这几天情绪不好。昨晚喝了许多酒,跑到我家里去了。我想,是不是与那个鬼子的康复有关?”
我说:“我不知道。安东好几天没跟我联系过了。他去接鬼子出院的那天晚上,给我打过电话。告诉我鬼子出院了。”
李飞非叹了口气,说:“原来这样啊!”
我告诉李飞非,安东他们公司正在进行转制,资产评估都搞完了。转制之后,安东是否在原来的公司很难说。李飞非说,公司转制对他来说没有影响,他安东在什么地方都不愁找不到饭吃。只是担心他眼下情绪不好,总让当长辈的操心。加之又是个人情感方面的事,也不大好说。安东是大人了,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有自己的活法,她做长辈的也不能管得太细,太认真。只要他事业顺利,精神愉快,这就是最大的希望。平时李飞非对安东不大关心的,但关键时候就不一样了。
李飞非似乎在提示我多关心安东一些,毕竟我比他大几岁。可我心里明白,安东并不需要我关照的。我们尽管是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说,但他又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有他自己的主见。眼下的问题是,他那么爱着王一朵,王一朵也非常爱他,而王一朵的丈夫鬼子又大病不死,硬是让我老婆把他从阎王爷的棺材里叫活了。安东将会怎样?王一朵将会怎样?他们的关系是否需要重新设置和梳理?是否意味着一个新格局的形成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