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我听清楚了,她在说话中强调了“单独”两个字。可我不知道这一次的“单独”意味着什么。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也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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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是一部大书
我上网聊天八年了。回头看看,觉得网上一直写着两个关键词:务虚与平等。说到底,网络还是一个虚拟空间,一头扎进去了,不知道哪儿是边,哪儿是底。我们上网时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将想象无限延伸出去,很飘渺地游弋着,有时甚至不明白我们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常常在迷茫中闪现一点火花的光亮,就算是收获了。
在这里,大家从一个起点出发,没有年龄、职务、学历、地域的差别,但是有高尚、卑微、君子、小人的区分。在一些特定的场合,学者与嫖客处在同一个道德水平线上。往往就在这时候,我们更能看到网络对真实人性的崭露。
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于社会,我希望是强盛的,太平的,和谐的。对于政治,我希望是清明的,民主的。对于爱情,我渴望真诚的,忠贞的,充满浪漫情调的。实际上,我们每天都可以从网络和报刊上看到许许多多关于恩爱情仇的相关案例,都是爱情失败的例子。而现实生活中,我们几乎经常可以见到那些不胜枚举的悲欢离合。人们下意识里,不少人都把爱情誓言列入了谎言之列,认为那是一种自欺欺人的东西。于是,我们惯常使用的爱情语言便成了欺骗爱情的基本作案工具。
这使我时常琢磨一个问题:爱情本该是人间最美好的,为什么有时偏偏成为伤人的武器呢?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永恒的爱情?有没有真正的爱情?甚至我的学生也这样在课堂上问过我。我肯定地说:有,真正的爱情是两个生命个体的完美契合。你们应该去追求这种真正的永恒的东西。可这是鼓励学生的话。年纪小小的学子,不能让他们在情窦初开时就对爱情望而生畏。
这个时代的爱情真正进入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岁月。不管我们的周围爱情是怎样动荡不安,不管有多少假货泛滥,但我作为一个乐观主义者,乐观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我坚信不移地认为,人间真正的爱情还是有的。只是我们对爱情的期待值太高了,把爱情想像得太过美妙了,于是稍稍有一点毛病,就对爱情本身产生了怀疑,由此动摇我们对爱情的信心。这是不对的。爱情是人的一种情感产物,它会随着时间推移和个人阅历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任何人的情感,都不可能始终保持在一个热度上,也不能始终保持在一个浓度上。用一种恒定的思想当作测试爱情生活优劣,本来就是一种错误的方法论。说明我们使用的思想工具是不对的。
永恒的爱情有没有?我说有,至少在神话中有。但神话中的爱情不是人间的爱情,而是爱情标本,爱情故事。把原本真实的生活故事神化了,圣化了,所以它们是远离现实的。它能流传下来,就是专门树立一个理想坐标,让人们用来向往的。所以就有了孟姜女哭长城,就有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假如孟姜女哭长城时有个帅哥突然出现呢?假如她哭倒了长城要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呢?假如梁山伯与祝英台之中的一个有性取向的问题呢?是否还有这些故事流传?这些假设都不存在的。神话不容许假设,神话有它完整的规定性,没有可以让你提出其他假设的条件。所以它只能是神话。
面对现实来思考问题,我们自然就会发现,爱情原来就是一个非常俗气的东西,是全人类的通俗读物,它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神圣,也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高洁,更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深奥。从偷情、痴情、乱情的现象看,爱情是最没有尊严的东西,可以下跪,可以乞求,可以百般凌辱。这样一来,反而抬高了爱情的身价,衬托出了它的高贵。其实,它就是凡人生活中最平凡的事情,它出现断裂,淡化,溃败,夭折,都是正常的。但我们绝不能因为这些问题而否定爱情本身的力量,更不能因为这些问题有存在而否定真正的爱情。所以我们回头看看,真正的爱情也是有时效性的,有的短一些,有的长一些,有的牢固一些,有的脆弱一些。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认为,我们不能对爱情太苛刻,太固执己见,要宽容我们的爱情,谅解我们的爱情,把我们的爱情放到尘世中去看待,而不要放到天堂上去考察,这样的话,我们的心态就会好一些。
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才有了这篇小说。我想表达的是,这个社会,还是有真爱存在的,而且是大量存在。
我只想在书里写这样一个故事。书上的故事写完了,可网络上的许多故事还在继续发生,一部分故事正在萌芽着,一部分故事正在进行中。其实网络本身就是一部大书,每一个上网者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它们通过不同的方式讲述出来。酸甜苦辣尽在其中。只是这些故事全被上网者解析了,分割成了一个个单一的故事线条。正是这些线条,构成了五彩缤纷的网络世界,也装点着每一个人的网络生活。我总是衷心地期待着,网络像一盏明灯,照亮你,也照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