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记得六个星期前,我看见过你吧,在西西酒店,真巧啊,那天你也在那边和某经理吃饭吧,后来我还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呢!而且,她还扶你进了一个房间,好难得看见你喝得烂醉啊——咦,不对吧,你酒量一向很好,是哪个有能耐的经理让你醉酒的呢?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实在太美了,让你心醉了?”谷雨淇描述着那天的情景,好似自言自语,又像存心讽刺,继续说道:“我也是好奇心来了吧,就一路跟着,差点被服务生当做小偷了,其实我那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正好去送一个文件给朋友而已。”
“嗯,你继续说。”贾卓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天明明是他很不走运的一天,眼前人却将它当做笑话说。
说起那天真是可恨,贾卓荀纵横商场好些年,竟然被一个小经理给暗算了,想不到在体面的酒店餐桌上,自己居然被对方下了药,还被带去开房。那个共度一夜的女人,他始终想不起来什么模样,派人调查此事,却有人先一步清除了相关监控录像的内容,于是乎,那个经理后来自讨苦吃就怪不得他了。
如今谷雨淇这样轻描淡写,语带笑意,分明是在嘲笑他。
第四章
“你不记得了?”谷雨淇问道,仔细端详他的脸,倒是很好看的一张,时间的雕琢留下了痕迹,居然越来越耐看了。
“记这个做什么?是不是还要立碑表彰?雨淇,你就很喜欢看我笑话对不对?”贾卓荀冷脸回应道,她就特别喜欢和他唱反调么?
“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了?对那个女人,嗯,我是说,你记不得了?”她仍然要问个清楚,口气可以装得满不在乎,心里却紧张得很。
“你还要重复几次?我最后说一遍,不记得,不用记得!”贾卓荀几乎要跳起来。
“是啊,也对,是我也不想记得呢!”谷雨淇故作恍然大悟状,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贾卓荀正要说什么,眼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是欧信文设计的这个事情对不对?然后他告诉你来看笑话的对不对?”他握她手的力道加重了。
“啊!痛!”谷雨淇吃痛喊道,“你放手,你干嘛总是这么冲动!我说了只是正好送文件,恰好、不幸看见了而已!你,脾气越来越坏了!你不是常说,男人女人在一起跟喝水吃饭一样,再正常不过吗?而且社会也没有对男人做出‘守身如玉’的要求啊,你生气做什么?你莫名其妙!”
“雨淇,你不要对我装傻,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我的所作所为虽然让你很不满,第一段婚姻也被你当做攻击我的材料,但是,我对你,确实没有多心的,除了你,除了钟凯特,我并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再胡说八道,就不要怪我理智全失,做出什么事情来!”他简直要被气死。
“好啊,你就会对我凶,你既然觉得我总让你不愉快,干嘛不放我走?你分明在自讨没趣!”谷雨淇挣扎道。
“走?你做梦!”贾卓荀忽然甩开她的手,起身,站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谷雨淇看着他的身子消失在门后,又等了一分钟,这才踮着脚轻轻下床,手放在门把上试着拉动,门把却维持原来的样子——可恶,贾卓荀又把门锁上了!
谷雨淇翻了一个白眼,重新躺回床上。
夜幕降临,唯城西西酒店的咖啡厅一隅,两个青年男女对坐着。
西西酒店是唯城一流的酒店,咖啡厅场地宽敞,布置静雅,谈天再适合不过了,此刻二人面前的热咖啡也已凉了。
棕色长卷发的年轻女子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发话了:“今天晚上,你就预备什么话都不说?就让我们看着咖啡冷掉,把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
一句话满含期待,终于使男子的目光从咖啡杯上移,对上她疑问的表情。
“曼青,我是
个很奇怪的人吧?”他说,语气淡淡的。
“怎么啦?其实,大多数时候你都是很正常的。可是,你今天约我出来,却什么话都不说,我就真的觉得奇怪了。”钱曼青微笑,试着让自己更放松些。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雨淇的消息了,联系她的几个主要朋友,没有消息,联系她在曲市的父母,也没有消息,我真是没有头绪了,她到底去了哪里?”欧信文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雨淇?你一直都在担心的人是她?”钱曼青吃惊道,深吸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因为艾琳回来了,才让你心烦意乱。”
“你知道艾琳?”这下轮到欧信文疑问了。
“嗯……从亲属关系上来说,她是我的表嫂,既然你不预备说什么,不如说说你和她的事情吧!”钱曼青预感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欧信文说道,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嘴里充满苦涩的味道,说:“坐了多久了?咖啡都凉了?”
钱曼青回应他一个微微的耸肩,“是不是还没有放下?”
是不是放下与她有何关系呢?然而她眼里的好奇却莫名打动了他,欧信文于是稍稍回忆,这才说道:“不是很容易放下,也不是放不下,我们之间的故事,也是有关我们四个人的故事——我是说,我,艾琳,雨淇以及,卓荀,说起来不很短,也不长。”
他望了望前方柔和的灯光,回忆起从前的事情不免唏嘘,说,“我,艾琳和雨淇是校友,我比她们大一届。
“大二期末的时候,我在话剧之夜的晚会上认识艾琳,后来就开始交往了。
“升入大三以后,认识了她的好朋友雨淇。
“我对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