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枫宴第一天。
远远的漯山上一片火红,将漯水照得分外绚烂。
半山腰上,枫宴会场里诗情画意,流觞曲水,一派浓厚的文学气息。很多文人墨客则是结伴登山,游戏山水而寄情于枫林间。
但他们谈论最多的,却是“拈花坊”三个字。
拈花坊里依旧宾客满堂,尽兴归来的才子佳人们皆聚于此地放松心情,有美酒歌乐相伴,何乐而不为。很多人,是在回味昨晚那曲东风破,以及,打听拈花坊三绝口中的息城息公子。
沈宅内,莫西西用手撑在桌子上,支着脸,她已经被苏家姐妹折磨得心情全无。
“息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去枫宴嘛――”苏樱已然相当地崇拜她。
“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去?!”苏梨颇为强烈地质问道,“你不去,骆哥哥也不去。”
原来如此。莫西西苦笑。
“我跟息城还有事商量,赴宴的事晚些时候再说。”骆驰彬慢悠悠地走进来,用一种平淡而冷酷的口吻道。
两女默然,嘟着嘴,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莫西西感激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待两女离去,莫西西大大地舒了口气,叹道:“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回头便看见骆驰彬古怪地盯着她。莫西西红了红脸,假咳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跟我说么,什么事?”
“也没什么。”骆驰彬懒懒地躺在卧榻上,“你怎么不去参加枫宴?”
“不想去,早上才收到请帖。你怎么也没去?”
“懒得去,无趣。”骆驰彬心不在焉道。
“也不去会会你那些朋友?”
“无所谓了。”
冒着被苏家姐妹纠缠的危险跑来就为了说一件“无所谓”的事?!
“我就奇了怪了,上次狩猎的时候你还吵着要去,这次怎么扭捏起来?”莫西西取笑道。
他郁闷地别过脸去,不说话。
莫西西琢磨着可能还是因为贝家是主办方他心里不爽吧。论武那贝彦之比不上他,可是论文,他可就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莫西西出言试探了一下,便了然。贝、杜两家订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漯陵,这对骆驰彬来说无疑是个耻辱。
“你以前干那么多坏事都不怕人说,这次不过是感情失利,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一样。”骆驰彬嗫嚅道,“输了人……”
“输了人,咱再挣回来不就行了。”
“说的简单,怎么挣?难不成你叫我跟贝彦之比武……咦――这倒是个好主意!”
“好你个头!人家书生一个,你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