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妇缓过劲来,虚弱的说道:“前辈是魔宗夏侯烈,还是邪尊风震天。”
风震天听道这话反而变的平静下来,淡淡的问道:“你何以断定我就是这两人其中之一?”
白衣少妇惨笑着说道:“刚才你破我摄魄音的话中含有一股强悍无比的真气,世上除了天魔吟和震天吼以外绝无第三种有此威力的武功。”
风震天仰天大笑几声,表情肃然的说道:“难为你有这般见识,老夫正是风震天。”
就只这三个字――“风震天”,雷化方以及琴儿、玲儿全都在陡然间僵窒住了,他们的脸色在迅速变化,每个人的眼神里俱皆映现出那样无可名状的震惊与恐骇,他们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风震天,赫赫有名的邪尊,宇内四大宗师之首竟会是眼前这个温和可亲的中年人。琴儿想到刚才自己还那么狂妄的和他交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
白衣少妇脸色微变,接着苦笑着说道:“前辈乃天下英豪,一方霸主,有宗师之尊,称八表之雄,侠义绿林,无不钦服,黑白两道,俱皆景仰,没想到竟也会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
这番话倒把风震天说楞了,倒不是说几十年来头一遭被人这样夸讽,而是白衣少妇口舌之灵巧世俗罕见,原本是她心怀叵测,暗下毒手,现在被她这样一说反倒成了风震天为老不尊,难为晚辈,怎能不让风震天暗自惊讶。
风震天不怒反笑,说道:“你这女娃倒是挺会狡辩,看来老夫倒是小瞧你了。”
白衣少妇不以为然的说道:“前辈夸奖了,要是早知是您,小女子又岂敢班门弄斧落得这般下场。”
风震天手一挥,冷道:“废话少说,君无心人在哪里?”
白衣少妇楞了楞,疑声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邪魔君无心不是早已过逝多年,晚辈又如何能知道他的下落。”
风震天生硬的说道:“那你的摄魄音是从哪学来的,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它是何人的独门秘技。”
白衣少妇摇摇头,说道:“晚辈的确不知道,难不成是君无心的绝学?”
风震天眸瞳中寒光陡射,只震得白衣少妇急凛凛的打了个寒战,有些惶恐的说道:“晚辈怎敢在您面前说谎,我的确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啊!”
风震天见她不像是在撒谎,脸色缓和了些,沉声问道:“那你说说这摄魄音是谁教给你的!”
白衣少妇面露为难之色,嚅嚅的说道:“不是晚辈不想告诉您,只是有很多事晚辈都是身不由己不能透露,还希望前辈你见谅。”
风震天仔细观察白衣少妇现在的言行举止,发现此时她眉宇间浮起一片幽怨,清澈如水的目光中,隐含着畏惧,以风震天的经验可以判定这不是什么媚术,也不是故意做出来的,而是内心中流现的真正感受。虽然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这些内心的感受流露出来,可是她掩饰的不够完美,仍被风震天锐利的观察力发觉了它。
风震天内心一动,温和的说道:“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以我风震天的为人绝不会强人所难,你就拣你能说的说。”
白衣少妇凝目望去,只见风震天满脸和蔼之色,目光清明,是一种出自内心的关怀。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仇恨与自责似乎都有了倾诉的对象,那种无奈和心碎的感觉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目标。
于是她挣扎着站起来,艰难地走到风震天身前,用一种只能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风前辈,其实晚辈并不是自由之身,先前琴儿所说的四大护法明着是保护我,实则是上面派来监视我的,我看起来是凤凰阁的阁主,其实也就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
关于白衣少妇的身份地位风震天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没料到她竟会如此坦白的说出来,不禁“咦”了声。
“很意外吧!”白衣少妇会错了意,苦涩地笑道:“那四人的武功修为均在我之上,而且非常忠于职守,平时对我表面上很尊重,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两个人跟着我,说穿了就是把我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上面。哼,他们太小看我白玉凤了。”原来白衣少妇的名字叫白玉凤。
风震天也用同样微小的声音问道:“那你这次回来,怎么就只带了两个丫鬟,她们也是上面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