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能武爷爷点了点头,说:“我想也是,我了解连长的为人,他去那个洞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我准备让他们再去一趟铁古洞。”
卜天别爷爷说:“要是能认识那扇石门上的字就好了”
黄能武爷爷说:“孙女阿兰是古文字专家,相信她对那扇石门的奇异文字肯定有所了解。”
卜天别爷爷也知道事情紧急,不宜耽搁太久,便对我们说:“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强留你们了,这样吧,让旭旭和你们一起去,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卜天别爷爷又让卜旭旭将家里的唯一的一只黑狗给杀了,将狗血用热水瓶装满。然后又拿出件道袍让卜旭旭穿上。但卜旭旭觉得穿上这件道袍会显得土不拉唧,在这之前,他还准备穿上西服,挂上礼带,以达到在阿紫面前显得风度偏偏的目的。这时让他穿上这件不知传了多少代的道袍,他心里那会情愿,以非常荒谬的理由拒绝了卜天别爷爷的好意。但他没想到卜天别爷爷会在众人面前大喝斥责他,“你懂什么,这件道袍乃祖传之物,可避邪驱鬼。”
无奈之下,卜旭旭只有穿上道袍。我原以为黄黄能武爷爷会和我们一起去铁古洞,却没想到他也和卜天别爷爷得了同样的风湿病,行动颇为不便,只好留在家里等我们。
闲话少说,单说我们告别卜天别和黄能武爷爷,在卜旭旭的带领下前往铁古洞。这次不比前次,一来因为通往铁古洞的道路被我们之前清去了荆棘灌木,少去了披荆斩棘的麻烦,二来因为这次几个人都是身强力壮,原以为和阿紫阿兰这样的千金之躯一起赶路会少不了麻烦,却没想到这俩人在出发之前将衣服换成了全套的迷彩作战服,完全没有了刚才那都市丽人般的娇艳,却多了一分英姿飒爽的豪气。
由于我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一切都显得异常顺利。到铁古洞后,我们沿着绳索而下,在路上,我已经把铁古洞的种种诡异之处告诉了众人,因此对于那些在我们上空来回晃荡的棺材并没有感到意外。借着强光手电,我终于看清了上次把我和卜旭旭吓得半死的眼睛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只巨大的猴头鹰。
猴头鹰因其头部似猴而得名,此禽性情凶猛,以家禽野兔等为食,在湘西境内颇为常见。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只猴头鹰与以往看到的猴头鹰有所不同,以往看到的猴头鹰羽毛都呈灰褐色,个头也很小。而眼前这只猴头鹰少说也有七八十公斤,全身羽毛通黑,目射幽光。由于上次我们所带的手电光线极弱,因此只能看见那一双眼睛。在路上的时候,卜旭旭还不停地提醒着阿兰和阿紫看到这对绿色眼睛的时候,一定要用狗血对付它,没想到它竟然是一只猛禽。这让极力把铁古洞渲染的诡秘恐怖的卜旭旭很没面子。性格泼辣的阿紫更是出言取笑,“原来你们两个上次是被它吓得瑟瑟发抖啊。”
卜旭旭遭此取笑,心里颇为恼火,从地上捡去一块石头就朝那只猴头鹰砸去。他虽然用了吃奶的力气,却没想到那只猴头鹰的翅膀只轻轻一抖,就将那块石头抖落在地。卜旭旭刚要开声叫骂,那只猴头鹰却发出了“咕”的一声怒吼,紧接着便扇动翅膀,朝我们飞来。我知道一旦让它接近我们,那我们恐怕都会被它的利爪撕成碎片。心里不禁怪起卜旭旭行事太过鲁莽。
心里虽怪卜旭旭,却也知道眼前并非发牢骚的时候,只好嘱咐阿兰和阿紫两位姑娘注意,本来我们来之前也准备带上火铳之类的原始火器,但因为前段时间县里大搞禁枪运动,各个村子的火铳都被收去。所以此愿并没有如意。我心里大为发毛,知道又要作一番生死搏斗了,但就在我为怎么对付那只猴头鹰而发愁的时候,阿紫姑娘竟然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着那只猴头鹰“砰”就是一枪。
我没有想到阿紫会携带枪支,几年的部队生涯,已让我对枪支产生了一种极为特殊感情,可以这么说,只要手里有枪,在任何情况下,我也不会害怕。阿紫手中的左枪手枪杀伤力虽然不是很大,但因为她的枪法极准,一枪就击中了猴头头鹰的要害,只见猴头鹰如高空坠物一般地重重摔落在地,立时气绝。阿紫这一手,说来是轻描淡写,其实却是凶险无比,读者你想想,那有几十公斤重的猴头鹰比那食人猛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左枪手枪射程又极其有限,一旦没有将它击毙而是击伤,就会让它变得更加可怕。我心里不禁为阿紫这一手喝起彩来。阿兰却没有像我那般高兴,她走到那只猴头鹰旁边,他细地看了起来,良久才说:“怪不得飞行的速度这么慢,原来这只猴头鹰之前受过伤。”
我不信,走过去一看,却见那猴头鹰的翅膀上有一处刀伤。我一下子想到上次卜旭旭柴刀飞掷而出时的情景,便仔细地看了看那猴头鹰的伤口,只见那伤口颇长,足足有十几厘米,不像被那种专门的暗器所伤,却像被柴刀之类的利器所伤,我突然想起了卜旭旭上次用柴刀飞掷猴头鹰时的情景,不过还没等我说话,却听见阿兰说:“这个人好厉害,竟能以一把制造粗糙的柴刀将它伤成这样。”
我听了阿兰的话,说:“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我将上次卜旭旭用柴刀飞掷猴头鹰的事如实地告诉了阿兰。
“卜先生真是好身手啊,凭一把柴刀,竟能重创这种猛禽。”听完我的话后,阿兰说。
卜旭旭听到阿兰赞他,一时忘记了自己是谁,竟然打开话闸子吹了起来:“这算什么,我跟你说啊,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回上山砍柴,碰到一头黑瞎子,我仅凭手中的柴刀就将那只黑熊给收拾了。那年我家过了个好年啊,你想想,那全村人都杀猪过年,而我家却杀了一头黑熊。”
我心里暗笑,心想,你吹牛也要经过大脑啊,湘西虽有老虎野豹之类的猛兽,黑熊却没有。果然,只听到阿兰笑了一声,说:“湘西好像没有黑熊吧。”
若是别人撒谎被人当场拆穿,定会觉得无比尴尬,但卜旭旭不愧为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老手,被人拆穿,竟然丝毫没有脸红,说:“我说你们这些人啊,书读的太多了,不错,我们这里是没有黑瞎子,但它不能从别的地方来啊?你问问你身边的解放军同志,那年是不是有一个东北的马戏团到我们这里表演,他们是不是带了一只黑瞎子,那只黑瞎子是不是跑丢了。唉,人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是兵遇到秀才,有理说不清。”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但卜旭旭拼命地对我挤眼睛,让我帮他圆谎,我刚要说话,却听见阿紫笑着说:“想不到你这么英勇。”
卜旭旭拍了拍胸口,说:“那当然了,要是像你一样,有枪在手,别说一只猴头鹰,就是十只,我也不惧。”
卜旭旭的话刚说完,却听见那吊着的棺材发出如破裂一般的声音。我们几人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虽不知道那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却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也就在那极短的时间内,数具吊着空中的棺材完全破裂,用手电一照,只见数十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猴头鹰正虎视眈耽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