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从他的身上起来道:“我还是回去吧。”他诧异的看着我,我歉意的朝他补充道:“我今天先回去。”
他放了心似的点了点头:“我时间我去你那里好吗?我们再电话联系。”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再准备和他来往,虽然他是要很可爱些。
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叫了快餐送进来,居然意外的接到了爸爸的电话“你感情有着落了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爸解释,其实我也想找个人安定下来,可是这个简单的愿望,在现实里,我做不到。爸半天没听到我说话,生气道:“你知道你母亲得的是什么病吗?强迫性疑病症,是老年抑郁症的一种。根源是什么,你自己想想。”
父亲冷冷的挂了电话,我知道,妈每天想的就是这事,这是她的心病,我何尝不想了了她的心事呢?我并不是一个玩得乐不思蜀的人。何况,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我有我的尴尬。你说我这么个大龄单身女青年,有点事业,有几个小钱,却不够漂亮年轻,去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好呢?在我这样的年龄,独身的未婚的男士应该来说是不多了,剩下的要么是混迹情场的,要么是离异有孩子的,不优秀的我不爱,我爱的不爱我,大家都捏着现实这杆秤称斤论两,浅浅的相交,谁都不愿多付出。更可怕的恶性循环是,大家好像都没有耐心来慢慢认识,认真交往,于是像快餐似的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可是孤独的依然孤独,缘分这两个字,走到今天,已经写得很艰难了。
“小心做人”的消息又来了:“在干吗呢?”
收到他的信息,我心里其实并不是很高兴,可是我觉得这个老实人却是最可靠的一个。我想他虽然不懂风情,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讨好女人,虽然永远是那几句话,可是他却不会一套一套的和我讲情人理论,不会做一个洋洋自得的相对好男人。
“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回了他。
“那到我这里来吧。我今晚没事。”我知道我母亲正眼巴巴的盼我嫁人呢,母亲的病,我难辞其咎。我洗了澡,换了裙子,匆匆吃了点东西,下楼往他的学校走去。
他这次倒是不避嫌疑的到了校门口来接我,还买了点水果提在手里。我看到他,笑了笑,和他并肩走了进去。
校园里很安静很美,随处点缀着石桌石凳。虽然是夜色沉沉,可是校园的灯火还很明亮,可以隐约的看到那葱茏茂盛的树木和如茵的绿草地。这让我自然的想起我读研那段时间和导师相处的日子,可是往事如烟,红尘似梦。。。。。。
“想什么呢?”他见我一句话不说。我回头向他笑道:“走进校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有一些往事弥散在期间,觉得校园的花树下,洒落了很多凋零的青春的花瓣。”
“小心做人”笑道:“你不该不是要学林黛玉作《葬花吟》吧。”
我笑了笑,“真有此意。”
“你喜欢写诗?”
“偶尔,更多是写小说。”
他好像对我的爱好不感兴趣,没有再搭言。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他的住宿门口。
开了门,他直接打开电视,让我坐了,又给我洗了个梨子,递给我。我回绝道:“我不爱吃这个。”实际上,我是觉得一进门就吃梨子,似乎很不吉利。
他又给我洗了个苹果,没削皮,我不好再拒绝,只好接过。
“你天天都忙什么啊?经常联系不到你。而且觉得你老到处跑。”
我敷衍道:“找点写作的素材。”
我故意反复的讲到小说的事情,我是想我们能有更深入的精神交流。我以为他会很诧异的追问我,因为我一直都只跟他讲我是个医生,并没有提及过我的写手身份。
他对此反应却淡淡的:“写什么呢?”
“写点小说,抒发一点人生感慨。也可以打发时间。”我不想很强化我的写作动机,虽然它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就是我的生命。
“哦。”他应了声,没有再说。可怜我还正准备把我写的书介绍给他,让他了解了解我的内心世界呢。
“我们的时间安排很紧,我基本上整天都在办公室,很少回自己房子里来。所以东西很少,很不完备。。。。。。”他开始讲他自己的生活了。
我神情漠然的听着,感觉他对我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我想他也许是一个比较关注他自己的人。
我很希望找一个相知相惜的人,过着一种简单清净的生活。但是这样的愿望,却是奢侈的不切实际的。相识不能相知,相知不能相惜,大家都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这就是现代人交往的宿命和轨迹吗?
哎,这也是个相对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