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也满面书卷气度雍容,可咋就遮挡不住那股子胎里带的市井无赖的孬种像?
欲待理论,他是位爷,不理论,又心有不甘。一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竹帘啪地一响,陶逸挑帘而出,笑吟吟地说道:“这位爷说得在理,前一盘不作数。另摆如何?”
寇准也笑了,拱手道:“不敢!刚才的确是在下输了。来呀,把彩金送上。”
那神情气度,颇有点光棍气概。
门外侍候的内侍总管王继恩进来,送上大内库藏金百两。
吕蒙正凑到赵官家耳边嘀咕:“爷,赢了是他的,输了是爷掏腰包,这买卖作得过,包赚不赔的铁算盘。”
赵官家忍笑道:“这就叫输棋不输人。”然后定睛观看陶逸。
吕蒙正王禹称寇准三人,也不错眼地看着陶逸.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化名潜逃的高峦。
陶逸手一摆止住王遮风,不让他去接那锭金元宝,笑道:“这位爷并没有输,咱们怎么好收彩头呢。这位爷,还是先将彩金收回,待决过胜负再说。退一步说,就算你这盘输了,也只一局,还有两局没下呢。”
寇准嘻嘻笑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再下我也是个输。与其说刀架脖子上再喊救命,还不如早点认输,留些脸面,存些情谊。收下吧。如想再搏,就让我的那两位朋友,与你搏弈论高下吧。”
“就这么办吧。”赵官家不容置疑一锤定音。他也想让王禹称尽快上场,同陶逸决一胜负。拿到一幅字画,证据在手,不管对方是什么来意,打的是什么主意,都好办。
“也好。恭敬不如从命。”陶逸深深地看赵官家一眼,拱手为礼将王禹称让到上首,从容坐下。
赵官家见状,后退一步,对王继恩悄声道:“叫赫连大人潜来,辨认一下此人。让他不要声张,然后把结果秘密报朕。”
王继恩悄悄去了。
王遮风摆上棋盘,将一副玉石棋子送上。陶逸抬手请王禹称先走。
王禹称乃饱学大儒,文坛领袖,虽然身材瘦弱,但气度不凡。哪肯占这个先,也抬手请陶逸先行。
两人正推让着,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着了火起了反一般。
王靠山跟头把式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跑到陶逸面前,指着外边对陶逸喊叫:“先生,他们来了,要保金来了!拿不出银子,就要封宅拿人了!还请先生快拿主意......”
陶逸镇静自若,淡笑道:“他们不就是要银子吗?叫他们为首的来,咱们现时不是已经有银子了嘛,给他就是了。”
“有银子你不早点拿出来,非得让爷跑一趟。”开封府捕快班头接话进来,大大咧咧叫道:“保金黄金一千两,拿钱放人,人走金没。没收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