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杨书记见王总与小赛形成了统一战线,他也只好顺水推舟,“小赛,那你明天就再辛苦一趟吧。”
“杨书记,我今天下午就去。”小赛怕事久生变。
“行啊,行啊,随便你什么时候。”杨书记似乎对这些事情始终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然而王总和赛榴花都与前者有着完全相反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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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煤窑在国营矿的西边,相距只有五里地。赛榴花骑着摩托,一会儿工夫就到达目的地。
小煤窑的规模也不算太小,使用了斜井绞车运煤,日产量也很可观。可是现在的情景却有些异常。绞车没有开动,煤坪里没有煤,农工们没有上班,都三五成堆地在太阳底下扯谈。
赛榴花好奇地走拢去,问道:“师傅,今天怎么没有出煤?”
农工们放肆地打量着亭亭玉立在面前的这位漂亮姑娘。其中一位年轻的高个子说:“你是买煤的采购员吧?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停产好几天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生产呢?”
“恐怕这辈子也不会生产了!”高个子沮丧地说。
“别听他瞎说,”蹲在对面的连鬓胡子忙扦话道,“说不定明天就有煤买。”
“明天有煤卖?你别他妈瞎放炮!”高个子横了他一眼。
“谁瞎放炮来?你不看头头们正在开会么?”
“矿长上贡回来了?”高个子瞪着惊讶的眼睛,“成了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不成么?”
“这回花了多大价钱?”
“跟上次一样。”
“我的天!又是好几万,这是喝咱们的血呵!”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放点血总比饿死强!”
听了两位农工的对话,赛榴花心里火辣辣地发烧。这么说,王总的怀疑是真的。一号为了个人渔利,竟置企业利益而不顾,这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赛榴花感到头脑有点昏眩。气愤、紧张、激动等多种情感在她胸腔里聚变、膨胀,慢慢地又化作一股激情向全身蔓延……
她决定快刀斩乱麻,立即找小煤窑的头头核实这一情况。她相信,只要有农工们作证,头头们是无法抵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