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谁会杀阿索?他……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是啊,那么年轻的生命,也许他会有亚瑟。鲁宾斯坦那样的成就。可是,他死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梦想,再没有任何意义。顾枫想起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话——“人要赶紧地活着,因为随时而来的疾病或灾难都可能夺取人的生命”。
“好了,戚小姐,你可以说是伍先生最亲近的人了。我想,为了早日抓住凶手,你应该会配合我们的吧?”吴雄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戚青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们问吧。”
吴雄看看了顾枫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开始发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伍朗索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她低头沉思片刻,说,“应该是在昨天中午。”
“那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呢?”
“我们在吃饭。在马科斯餐厅……”
“他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吧。他和平时一样。”
“你好好想想,这很重要。”
“嗯,我想想……他当时好像有些心神不宁的……”
“心神不宁?”
“对,有好几次我问他话的时候,他都没回过神来。”
“还有呢?”
“……对了,他还提到过一个字……”
“什么字?”吴雄迫不及待地追问。
“……嗯……好像是‘梦’……”
“梦?”
“对。”
“你确定?”
“嗯,我确定。因为当时他说话很不和逻辑,好像……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么,你知道这个梦的真实含义吗?”
“我不知道。”戚青摇了摇头。
顾枫认真地听着,然后对吴雄耳语几句。吴雄的脸色变得凝重,对了一会,他才说:“戚小姐,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不过,法医鉴定出来后,我们会再找你。希望届时可以再次合作。”
5“阿枫,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快结束讯问吗?”吴雄略带疑惑地问。
“第一,法医鉴定报告尚未完成,我们缺乏科学的帮助;第二,戚青是今天才听到的这个消息——作为被害者的女友,她的心绪必然会不宁静,这时候,过多的讯问反而会适得其反,倒不如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去理清思绪。”
吴雄听了,点了点头。
“我们也并不是要放弃侦查,而是要你就眼前的线索,集中一切可能,着手调查死者的关系网。”
“确实如此。”
“不过……你觉得,这个‘梦’是什么意思?”顾枫苦笑一下,将问题推给吴雄,“你认为呢?”
“我……”吴雄一时语塞。
“别灰心,大雄。”顾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雄”是吴雄的绰号。
6梦?
每个人都会做梦。无论这个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富是贫。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做梦者,有些人在自己的梦中延续自己的生活,有些人在梦中遭遇魔魇。
死亡的梦,或者快乐的梦。
那么,伍朗索的“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枫感到头疼。这样的问题大概是弗洛伊德,荣格这样的专家所考虑的。
在那天上午10点左右,顾枫接到了吴雄的电话。
吴雄在电话里显得特别激动。
“喂!阿枫!你快过来一趟!”
顾枫挂上电话,嘴角轻轻地向上翘了翘。
梦。
还是梦。
她再次坐起身来。汗水湿透了她薄薄的睡衣,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从昨天以来。悲痛欲绝的她感到,自己伤痛的心无人慰藉。
她和他,是孤独的一对。他和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两人都怀着一种罗曼蒂克的幻想,手牵到一起,成为一个美丽的环。但是,环扣丢了,一个先另一个离去。在没有完美,再没有和谐。
“我也会随他而去?”她这样想着。整个人越来越昏昏沉沉。
“怎么回事,老兄?”
“哦……”吴雄冷不防地吓了一跳。看来他刚才看着手中的文件看的入神。
“是这样的。验尸结果已经明确了,是利器所致的出血过多而死,致命伤口……(吴雄拿出几张照片,给顾枫指点着),在这儿……穿透了……头部的尚是后来的事……因为被害人已死,所以伤口十分自然……钢琴盖是假象,那不可能杀人。”
“……”顾枫沉默了一会,说,“还有别的吗?凶器找到了吗?”
“……凶器怎么也找不到……对了,我们联系了伍朗索的邻居,和现知的友人,我们将这一切列了个名单,有四个人名字中有‘梦’字。他们分别是蔡梦飞,黎梦铃,欧阳梦,赵梦华。”
“这四个人都联系上了?”
“对。而且他们确实是和伍朗索联系紧密的人。”
“那么,接下来我们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