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沛宣就醒了,除了有些晕之外一切正常。凌琰不愿告诉他真相,只是推说不过中暑而已,多歇歇就好。沛宣也不多问,乖乖地接过何婶递过去的粥,喝了个一干二净。
凌琰更加注意起了沈辰璃的起居。沈辰璃待周围的人都非常和气,无论是对镇子里的百姓还是家里的仆人。而凌琰也不曾发现有怨气从府里蔓延出去。一切,仿佛又陷入僵局一般。凌琰决定,去和泠允商量看看。
客栈的老板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一见凌琰,急忙上前,道:“凌少爷,您的朋友住天字一号房,我这就带您上去。”
泠允的房门没关,凌琰进去后,让老板带着小园子下去。
泠允正躺着闭目养神,听到声响,道:“一只烤鸡,别饿着他了。”说罢,便坐起了身,笑着对凌琰道:“可是有什么进展?”
凌琰一脸凝重,正想着要怎么说。却不想泠允不等他答就自顾自说开了。
“我这几日查了几家医馆,第一次出现呕吐昏迷的病人大概是在大半年前,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是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到现在还没死过一个人。”见凌琰吃惊,泠允又继续道,“这蝴蝶咒,恐怕压根就不致命。那个什么沐公子,想要的怕也不是人命,只是那源源不断的怨气吧。而且,这几日我跟着小团子在附近到处逛,几乎没有发现怨灵,大概是怨气被吸走了都轮回去了。”
经泠允这么一提,凌琰也想起来,在这附近,他真的没有见过怨灵。这是极反常的现象。他站起来,从窗户里望向大街,果不其然,有鬼魂,有妖怪,却没有怨灵。
如果说开阴阳眼就是看到了原本看不到的东西,那么现在,就是原先看得到的东西不见了。和易府中的障眼法又有些不一样,鬼怪怨灵,在这里,只少了一样。
隶祀一出生就能够看到鬼怪怨灵,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区分他们和一般人的时候就看到了,因此,当他明白那些是和一般人完全不同的存在时,他并没有特别害怕。
凌琰不同,在开阴阳眼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对鬼怪怨灵的所有认识都来自于别人的描述以及书上的记载,开眼是一个极为可怕的过程。
一开始只是觉得看到的画面有些模糊了,过一段时日,那些模糊一点一点地聚成了白团,再接下去,渐渐呈现出了外形轮廓,到凌琰真正能看清那些东西的样子时,花了整整两个月。而那时候,他不过八岁。
当世界里清晰地多出那么多原本看不见的东西时,那种恐惧感难以形容,再加上从前听说过的鬼故事,凌琰无时无刻都觉得那些鬼怪在瞪着自己瞧。好在那些鬼魂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他们的样子不是定在死亡时的那一刻,而是他们希望呈现出来的美好的样子。只有少数怨灵和妖怪的模样比较吓人,但他们都无法靠近夏阳府。去习惯这些的时间,并没有凌琰想象中的那么长。
童年的时光不是在练功学习就是看一刻也闲不得的隶祀调皮捣蛋,再帮他收拾惨剧。被隶祀偷出来的泠允的藏酒比现在泠允酿在酒窖里的数量还多。换来的是一人一颗爆栗子以及更加辛苦的练习。
泠允的轻功极好,夏阳家小辈的轻功几乎都是他教的。但泠允也是个特别严厉的师傅,即便凌琰摔出了乌青也不喊停。往往是在边上背咒语的隶祀冲过来,瞪着泠允道:“小宁你公报私仇。”而后回头拉住凌琰奶声奶气地说“痛痛飞走,我们下次非要敲光了他的酒坛子。”也不管身后的泠允笑得接不上气。
泠允的耳功也甚好,此时他侧头看了看凌琰,道:“有人来了,讨债的。”
凌琰没有听懂,再低头一看,客栈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的家徽是夏阳家的。车上下来的两人,一人凌琰猜得到他会来,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是夏阳奕楠;而另一个,凌琰没有猜到,那人银色的头发被阳光渡上了层金,他就像知道凌琰在上面看着他一样,突然抬起头,对着凌琰笑了,他,正是隶祀。
两人一出现就引得百姓驻足看,老板一点也不敢怠慢,心念着凌少爷既然是夏阳家的人,往凌少爷在的房间带总错不了。随即就引着两人上了楼。
隶祀一进门就嘀咕:“我又不是猴子,有什么好瞧的。”
泠允噗哧笑了:“这猴子也不及你们好瞧,猴子大伙都见过,墨绿的和银的,可都稀罕着呢。让你们招摇呗。”
隶祀也不和泠允贫,扮了个鬼脸后就对凌琰道:“我想见见你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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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原谅某隔了好几天还这么短的更新吧。
某最近不太正常,这段再多写几段子,就要变得很kuso了。于是,鞠躬道歉。我会调整好状态希望下面的故事正常些而不是kuso的。倒地不起。
无良的说,大家有票给票,没票多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