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婷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走了好一阵,然后拐进了药铺。出药铺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几袋药。她把那些药紧紧地捂在胸口,一鼓作气地跑回了家。
隶祀对凌琰说道:“走,我们去药铺看看她买了什么。”
凌琰和隶祀进了药铺,那铺子里的人和相思一样,也看不到他们两个。隶祀走到柜台上的帐簿上看了眼,突然脸色大变,拉着凌琰就奔出了药铺。
“怎么了?”凌琰问道。
“惨了,”隶祀边跑边说道,“她在这里买了半斤砒霜!那个混蛋郎中,居然还真敢卖给她!”
因为早上去上官玉婷家中是晴带的路,这一次又跟着上官玉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等隶祀和凌琰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哭喊声一片了。
“真糟糕……”隶祀大口喘着气,有些不甘地说,“真的来晚了么。”
“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凌琰抚着隶祀的背,见他气顺了许多,才拉起他往家里走去。
在宅子里找上官玉婷的房间可比在雪莲村里找这宅子容易多了。此时此刻,她的房间门口站了十几个人,家里的亲戚朋友似乎都聚集齐了。
隶祀和凌琰小心地避开了人群,往上官玉婷的房间里一看。她浑身湿淋淋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两个大夫在旁针灸的针灸,灌药的灌药,有个老夫人――应该是上官玉婷的娘――在旁哭叫着,好几次哭得背过了气。
“她果然回家就服了砒霜。”隶祀一手扶住额头,“她死前说过什么,我们都没有听到。她是相思相仪身边惟一可以提供线索的人了。”
“也不是这样说。”凌琰抱了抱隶祀,安慰道,“别忘了这雪莲村受了时间的封印,后天我们还有机会听到她说了什么的。”
“只是,”隶祀叹了一口气,“我怕时间来不及啊。”
“没事的,”凌琰拍了拍隶祀的背,“一定会有办法的。”
出乎隶祀和凌琰的意料,上官玉婷竟没有死。因为发现得早,又经过针灸灌药乱七八糟的一阵折腾,致使她把大半的砒霜都吐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上官老夫人整夜都没去睡,她坚持要陪在女儿身边。虽然大夫说她女儿还活着,可毕竟是服食了砒霜,以后的生死还没个准数。
“婷儿,你这个傻姑娘啊,”老夫人摸了摸上官玉婷突然凹陷下去的脸颊,“既然相思执意要退婚那就退婚好了,你又为什么要寻死呢!村子里也有很多不错的小伙子啊,也不是只相思一人,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上官玉婷睁着眼睛,什么话都没说,空洞的眼神看得人发慌。老夫人还在旁边心疼女儿,顺便絮絮叨叨地说相思的不好,说着说着就又提到了相仪。
说到相仪,那上官玉婷突然开口了:“相思,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相仪?我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我真的很傻,明知道你给的答案只可能是那样的,为什么我还要跑去听你亲口说呢……”
她勉强撑着身体半坐了起来,眼神向前直对着隶祀和凌琰却依旧空洞,“可不可以回到昨天呢……我一定不再去问……我宁可一辈子都不问,一辈子拖着,也不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只在乎相仪……我不要不要不要……”
上官玉婷说着说着,口齿渐渐含糊起来。蓦地,她捂住胸口,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吓坏了一边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