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两位蒙古兄弟下了山。眼前是一副迷人的夏季牧场:在雪的群峰的围绕中,一片奇丽的千里牧场展现在我的眼前。墨绿的原始森林和鲜艳的野花,给这辽阔的千里牧场镶上了双重富丽的花边。千里牧场上长着一色青翠的酥油草,清清的溪水齐着两岸的草丛在漫流。草原是这样无边的平展,就像风平浪静的海洋。在太阳下,那点点水泡似的蒙古包在闪烁着白光。
千里草原上,处处都可以看见千百成群肥壮的羊群、马群和牛群。它们吃了肥嫩的酥油草,毛色格外发亮,好像每一根毛尖都冒着油星。特别是那些被碧绿的草原衬托得十分清楚的黄牛、花牛、白羊、红羊,在太阳下就像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色图案一样美。
风从牧群中间送过来银铃似的丁当声,那是牧女们坠满衣角的银饰在风中击响。牧女们骑着骏马,优美的身姿映衬在蓝天、雪山和绿草之间,显得十分动人。她们欢笑着跟着嬉逐的马群驰骋,而每当停下来,就轻轻地挥动着牧鞭歌唱她们的爱情。
见到我惊讶的表情,阿尔斯楞和他的弟弟脸上充满了自豪,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瑰宝。
我们从羊群中穿过,远处一位放羊的姑娘骑马跑过来。她见到阿尔斯楞抬着的大狗熊,先捂住嘴惊呼一声,然后兴奋地跟阿尔斯楞说话。
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这位姑娘的身材高挑,头发有些自然卷,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如果不是脸上的毛孔太粗,还能算得上是一位异族美女。
听着阿尔斯楞诉说,那位姑娘脸上的表情一会欢喜一会紧张,我觉得这位表情过于丰富。等阿尔斯楞将我介绍,那位姑娘就好奇的打量我,我竟然被她从马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汉人,我叫娜仁托娅,很高兴见到你。”一句有些生硬的汉话从她的嘴里出来。
我本来想上去和她握手,有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就抱拳说:“我叫王一飞。不过你能不能先从马上下来,从底下望着你,脖子有些酸了。”
娜仁托娅挥了挥手中的鞭子,莫名其妙的笑了下,然后说:“你们汉人的礼节真是多。马上就要走了,下去上来多不方便。”
阿尔斯楞见娜仁托娅对我有些不尊重,叽里咕噜说了一些话,娜仁托娅只是对我撇撇嘴。然后她吹了个口哨,远处的一群马在头马的带领下快速的跑到了我们面前。
阿尔斯楞拉过一匹马让我上去,又和布和把大狗熊绑到一头牦牛上,一手拉着牛脖子上的缰绳跃上了马。
我十分不雅的爬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抱着马脖子,屁股撅的老高。我知道我的样子很难看,但没办法啊,我没骑过马,只知道不要把脚全部放到马镫里,这样不会发生拉登的事情,这还是小时候看电视时隔壁的大爷告诉我的。但是这匹马没有马鞍。我只是小时候有次到农村骑过驴,那驴还是老爸用十块钱租来的。那只驴跑起来后把我从屁股颠倒了脖子上,我只能庆幸那时候自己小,没把驴脖子压折,但在我幼小的心里深处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阴影。
阿尔斯楞只是皱了皱眉头,但娜仁托娅紧紧地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我尴尬的笑了笑,问娜仁托娅:“这个,我没骑过马,请不要见笑。嘿嘿……”
见到我的表情,娜仁托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但马上就被阿尔斯楞目光逼回去,半天她在忍下去说:“你可以用手抓住马鬃,慢慢的移到到腰上,然后双腿夹紧马的肚子,腰尽量放松。”
我看看旁边的阿尔斯楞,还真是这样,不过他的技术很高超,连抓马鬃都省了。在双腿夹马肚时我很紧张,一不小心就用上了内力。“咔嚓“一声脆响,马匹轰然倒地,我吓得立即跳起来。
他们三个也被吓了一跳,但马上被那匹马的嘶鸣吸引了注意力。阿尔斯楞下马细细查看,最后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了句蒙语。
我郁闷的望着娜仁托娅询问什么意思,她看着我说:“你可这有本事,竟然弄断了马腰,这匹马算是废了。”
我做了个无辜的样子说:“这也不能怪我,是你说要夹紧马腰的。”
她无奈的翻白眼,说:“我是让你夹紧,可没让你夹断啊。”语气又一转说:“不过你的功夫真不错,刚才见到你骑马的样子,我还以为阿尔斯楞大哥是在骗我。”
死丫头竟然看不起我,而且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决定让她吃次亏,就让袖子里的小白对她的马放出气息,马上那匹马屎尿齐流,爬到地上浑身发抖,怎么拉也不起来。娜仁托娅还以为她的马病了,着急的忙活了半天。倒是细心地阿尔斯楞看出了点端倪,但他不知道我用了什么手段,只好又找来两匹马让我俩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