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载镔就想去琉球群岛看看,并且真得在群岛边上寻找过一趟.只是那时的他不知远征军的具体方位,也怕自己跑错了地方出问题.现在,没有此类担心了.十月十六号黎明前,载镔的手指在全息地图上点到了首里,不到一个小时,载镔跨过了东海,琉球在望.
大慨是早餐时间,载镔进入了小小的首里城.城门边,城楼上,大约一个班远征军战士的执勤态度很懒散,不是那种没有战斗力的懒散,而是装装样子,并不检查来往行人.载镔的理解是:这是表达出这座城市属于远征军镇守的态度.
进入城内,载镔发现这是一座近乎不设防的城市,没有发现战火遗留的痕迹,也许可以从一些新盖地房屋想象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人们很悠闲,或在食摊边吃着早餐,或在散步,街上时而有店铺开门迎客的声音.
这都没什么,自将yf侵略军赶出国门后,北京不也如此吗!唯一不同只在于北京是一个庞大得城市.载镔奇怪的是偶尔出现的yf军人在街头闲逛,部分人还是与远征军官兵边走边聊.载镔震惊于双方军人的利益结合竟到此等地步了吗
载镔没生气,士兵没有替国家选择敌人的权力,却有为自己选择朋友的权力.从黄翼升发回的战报中,从赫尔利的语气中,在琉球的双方军队几乎没有仇恨存在,现在又不是以敌对形式共存了,为了共同利益,还跟斗鸡一样大可不必,对军队也不至有过大影响.一对互为敌人的朋友也许下不了手,两支敌对的军队绝不会为了几对朋友休战.
载镔最奇怪最好笑的是双方官兵的交流.几次凑到双方军人共同构成的小团体旁边,他听到了几个yf官兵生硬得汉语,也听到了几个远征军官兵能说y语或f语.是否流利对不起,载镔一外语盲,没那本事知道.
载镔禁不住想道:也许,现今的双方驻琉球军队都会出现几个外交官也说不定!
他没有猜错,多年以后的这支远征军不但涌现出大批高级将领,也的确出了几个说一口流利yf语言的外交官,黄翼升本人也在两年后回国时,载镔让他选择是继续当将军还是改行任外交官,结果,黄翼升留在了海军.相应的,yf两国的这批军人中,有三个人成为驻中国帝国外交官.当然,yf此举要功利得多,因为曾经与他们半敌半友的原远征军出身的将领在中华帝国很有地位.
很有意思,载镔因此在首里城内流连了很长时间.直到两个小时后想起正事,才拉住了一个远征军上尉军官问:‘知道我是谁吗‘
生气,这上尉没见过监国王,也许是没当面见过,也许是载镔三年来变化较大:‘哦,你是谁‘
‘带我去见彭玉麟和黄翼升.‘
执掌五年大权,载镔威严日盛,但他年纪太小,颇有些不伦不类,如果是在国内的生疏地方说这种话,通常会被认为是哪家捣乱的富家孩子.但这里是琉球,事实上有两支敌对的军队同在,一般人不会到此,因而上尉没有轻视:‘你是谁‘
‘我看,你去找一个见过监国王的人来.‘
‘啊----我可以带你去我团驻地,我们团长参谋长都当面见过监国王万岁.‘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载镔跟着上尉见到了远征军驻首里城外第五团的高级军官.团长参谋长接到通报后急急迎接到营门,只扫了一眼门前的少年,立刻双脚一碰,举手敬礼,团长大吼一声:‘全体都有,向上将军敬礼.‘
载镔很意外,因为除了一些官兵敬军礼外,大部分人都跪下来拜见监国王陛下.
‘这是怎么回事‘
‘禀监国王万岁,您有所不知,第五团官兵是以琉球人为主,我的副手是琉球王室中人,见您自然要跪拜.‘
‘哦,是吗!这样做很好,很好!‘载镔回答着团长,人却走到那个琉球副团长身边,边拉起他边问:‘中校,本王该怎么称呼你‘
感激涕零的中校闻言又跪地大礼参拜:‘属国下臣尚洛,不敢当天朝监国王陛下如此垂问.‘
‘起来吧!你既已是天朝军人,以后任是见谁也只需以军礼敬之.在此只需自称属下,本王定然如待天朝人一般善待琉球臣民,知道吗‘
尚洛口呼‘叩谢监国王陛下圣德‘,坚持大礼参拜完后才起身.拜谢中目光闪闪,若有所思,载镔并没看到.
‘琉球王尚泰是你什么人‘
‘回监国王陛下,天朝属国国王是属下堂弟.‘
‘那就好,你去通知尚泰,就说本王先去彭黄两位将军大营,再去琉球王宫去感谢琉球臣民给天朝军队的支持.‘
‘哦-----监国王陛下,属国怎敢当您如此厚爱.属下即刻去通禀国王......‘
载镔抬手止住尚洛的话头,心里明白,尚泰不可能敢让自己先去见他,即便是前几年的清国正被侵略者欺凌时也不敢:‘就这样吧!本王先去远征军大营,尚洛先向琉球王通报本王行止.钱团长,带路吧!‘
‘属下遵命!‘两人一齐称是,尚洛的军礼似有紧张.
‘我不喜欢坐这东西......‘载镔挥手拒绝了一抬大轿,在钱团长引领下步行,尚洛在身后毕恭毕敬着目送.
载镔走出十几米后,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尚洛说道:‘本王觉得,为了表达对琉球臣民的感谢与尊重,远征军应该有一位琉球籍的将军,去问问尚泰的意思.‘
尚洛拼命维持着表面平静,他干的不错,但手上忘记了敬礼,嘴里忘记了回答,因为心里都喜翻了天.天朝将军啊,看监国王陛下的意思,十有八九就是自己.
暂且略过尚洛怎样通报琉球王室不提,远征军大营距首里足有二十里,载镔走地双腿又酸又麻,脸上还装着行有余力,令身边的远征军将士对监国王万岁的爱戴又猛增几分.望见了大营营门,载镔暗自长叹一声:哎,总算到了.
远远得,一个人以头触地跪在营门前,肩上中将军衔闪烁.
‘怎么啦彭将军为何如此‘载镔心里明白,嘴上还装不知道.
‘末将有罪,请监国万岁责罚.‘
载镔也没拉彭玉麟起身,笑着说出敲诈勒索远征军的方案.渐渐使跪在地上的彭玉麟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大道理我不喜欢说,你我心里明白就是了.为了搞死搞惨小日本儿,调拨给远征军的军需物资保证一流.也不能让远征军白干,劳动所得吗,怎么着也可以比其它部队多些.这是运气与把握机遇能力相结合,谁也打不起官司告不起状.但我手上确实缺钱啊,李鸿章大人哪儿,几千万两银子,用是没用完,可一算算帐,缺口大了去了.陈玉成将军在关外,军费不算,我只是让他兼管一下地方建设,结果给我送来要钱的奏折,开口就是几百万.哎,各支部队,除了你们这儿外,都要往外花钱.你说.....嘿嘿.‘
彭玉麟也嘿嘿笑:‘监国王万岁,远征军这两年的确弄了不少,臣等也没有胡乱花用.绝非标榜,远征军不敢忘却家国.琉球王也很......这个懂事,自觉补贴部队一部分开支......‘
‘可不能敲诈勒索,琉球是该出部分军费,但你们绝对要适可而止,要把琉球当自家地方‘
‘没有没有,主要是远征军现有四成将士是琉球本地人,琉球王室纯属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