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被谢榕笙敲昏的谢榕奇,在约莫半个时辰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醒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半靠在树干,看见罪魁祸首安躺在不远处,不禁面部有点抽抽。
二哥,你要是不愿意让我跟着,你就直接说明。我又不是那种死认理,不通情之人。好好和我沟通就好了,也不至于用这招吧,很疼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难怪二哥了。好歹二十几年兄弟了。都知根知底的,自己那毛糙脾气——急事前面,照旧鲁莽行事。所以不能怪二哥。
可是理解归理解,他心里就是有点生气。
他摸了摸自己还有点发疼的颈项,嘴里念叨着:“见着二哥一定要他赔偿,不赔偿,就找娘,让娘好好用唠叨功对付二哥。啊!真疼!下手不轻点。疼死了。”
他边走边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他差点就被绊倒,摔了个大马趴。
他好奇地转过身,看了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绊倒了,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了一跳,一个黑色的条形物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哇!这是什么东西啊?”他小声嘟嚷道,先是用半米长的树枝试着去捅了捅那物体,没有反应。再捅了捅,依旧没有反应。
于是他放开胆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挨了过去。越靠近越发现那黑色物体有点不对劲,。
啪嗒一声,那黑色物体动了,它自己转了一个圈,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
那个黑色条形物体居然是个人?!还是个女子!
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的谢榕奇马上抛开手中的树枝,连忙用手探了谈她的鼻息。还活着,只是呼吸有点微弱,脸色苍白。
他感觉到抱着姑娘的手有股黏稠的感觉,抽出手来一看。居然是血!黑色,手上全是黑血。
他这才仔细看见原来这位黑衣女子的腹部流血不止。吓得他手忙脚乱地将她抱起,飞身上树,离开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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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内,一道白影飞奔于街道之中,时不时能听到“借过,借过”,又时不时地能看见那白影上窜下跳于地面房梁两者之间,惹来众人指指点点。有的更甚至于对白影的表演报以喝彩声。
终于白影在扬州城内第一医馆——活人馆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大夫!大夫!快出来啊!”人一进医馆便高声喊道。
来者带着怀中抱着的人一起冲进了大夫的看诊处。
被称为“妙手回春”第一人的陈铎事看清来人,不由心中喟叹:谢府三公子!唉!自己造的是什么孽?怎么最近老是遇上谢府的人跑来求诊。虽说自己是医者,救人性命乃属天职,可是自己也算是岁数一大把了,还经常被人拖着跑。想起前几次被谢府请去医治救人的惨痛经验,身体不由哆嗦了几下,不会又要被拖着跑吧?
谢榕奇面显焦急之色,对着这个盯着自己猛瞧的大夫,以为大夫误会什么,忙解释道:“大夫,大夫,我不是病人,她才是,你还是快看看她吧。”
说完他将她平放在大夫的诊桌上。
“哦哦!”大夫方如梦初醒地晃过神,看了看眼前黑衣女子的脸色。
惨白,嘴唇发青,看似中毒,又不像。
“这位姑娘?”他伸手把上她的手腕。突然发现原来女子的腹部流血不止。
“哎呀,她就这样流血不止被你一直抱回来?你怎么不先给她上止血啊。笨蛋!真是个笨蛋!”
陈铎事被气得朝谢榕奇破口大骂。
“我……我……”原本想为自己解释,可惜却被他的一个眼神给打断。
“别我啊我的,快!还不快将她抱进内房,记得轻放,轻放。阿青,阿青,快把止血散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