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尤说:“南兄过奖,我只是刚入门而已。”
南时顺边倒酒边说:“不简单,不简单,看得我好几处都落了泪,慕爷,你是否也有同感?看戏时,你可是目不转睛啊!”
慕雨潇笑了笑:“这么好看的戏,南兄还有闲暇东张西望,是不是心不在焉啊?”
南时顺笑起来:“是慕爷的神情让我转移了注意力,我发现,慕爷哪里是看戏,分明是在看人嘛!”
慕雨潇说:“戏是人演的,看戏自然要看人,没听说谁看戏把头扭到一边去。”
南时顺说:“开个玩笑,来,咱这第二杯,就敬慕爷,慕爷啊,小弟我对你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在抚近门巧斗乌鸦的那一手,真叫是高,高人,来,花小姐,咱们敬高人一杯。”碍着花小尤的面子,他把智斗满人说成是巧斗乌鸦。
花小尤说:“这杯酒我可不喝,瞧那天把他得瑟的,弄个大猩猩来糟蹋我们大清皇帝……”
南时顺忙打断花小尤的话:“别,我话刚说一半,那天花小姐更是大出风头,轻描淡写退雄兵,粲然一笑泯恩仇,了不起,二位都了不起,所以,我真心实意地敬二位,来,干了!”
三人举杯尽饮。
花小尤看着慕雨潇笑了:“慕爷,我再给你破个闷儿?”
慕雨潇:“你会有什么好闷儿,这一唱上二人转,跟大肚蝈蝈那样的人在一起,恐怕更丰富多彩了。”
花小尤说:“算了,不给你破了,我想起一个事,最近人们都在传说,说出了一个专为人打抱不平的大侠,自号‘山君’,戴一个假面具,胸前画着四个人面,一个喜,一个怒,一个哭,一个乐。”
南时顺说:“倒是听说过。”
花小尤看了看慕雨潇和南时顺:“该不是你们两人中的哪一个闹的鬼吧?”
慕雨潇直直地盯着南时顺:“南兄也许有这闲情逸致。”
南时顺笑着说:“花小姐猜错了,我呢,没那个本事,装也装不来,至于慕爷,在东北已有这么大的名气,还用得着冒用他人名字吗?”
花小尤故意逗慕雨潇:“那也不好说,万一有什么不好出头露面的事,客串一把也是有可能的。”
南时顺哈哈一笑:“花小姐,你是太不懂江湖道上的规矩了,像慕爷这样的大人物,是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花小姐,这话对慕爷可是大大的不敬啊。”
花小尤:“我怎么听这话像日本鬼子说的?”
慕雨潇:“也许还真就是日本鬼子。”
南时顺好像不屑分辩,说:“我给你们唱一首朝鲜歌吧。”
南时顺自己用手打着拍节,唱了起来:
嗡嗨呀,嗨嗨嗨,嗡嗨呀,
今年大米粒粒颗颗成熟得好,嗡嗨呀,
拿它两粒嗡嗨呀,掂量掂量嗡嗨呀,
重似去年嗡嗨呀十粒一样。
南时顺先用朝鲜语唱了一遍,又用汉语唱了一遍。公平地讲,他这朝鲜歌唱得真不错,也挺地道,花小尤拍着手,说:“好,真好,跟咱们西塔的高丽……啊,高丽哥们儿唱得一样。”花小尤一顺嘴,差点把“高丽棒子”说出来,她知道朝鲜人最不爱听这个称呼,赶紧把“棒子”换成个“哥们儿”
夜深了,慕雨潇和花小尤告辞。走到院里时,南时顺说:“太晚了,路上不安全,我派人送送你们吧?”
慕雨潇笑笑,说了一声:“都下来吧。”只见从高丽会馆的房上跳下几十人,均手持双枪。
南时顺愣了,这慕雨潇真是个神人,幸亏没听崔在浩那蠢驴的话,对他下手,否则,血溅当场的只能是自己了,不由又对慕雨潇多了几分钦佩。
深夜的城里大街上,空无一人,慕雨潇和花小尤慢慢走着。
慕雨潇说:“不去不行吗?深山野林的,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