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的声音很轻,有些沙哑:“既然认识,事情就好办了。”
黑汉子胆虚地问:“你想怎么样?”
山君说:“把姑娘留下,你们走人。”
黑汉子把手伸向腰间,说:“我们可是十个人,你们只有五个人。”
话音刚落,就见山君等五人从马上一跃,飞旋三百六十度,又坐回到马鞍上,回旋之中,已有五声枪声响起,待人坐回到马上,黑汉子一伙中已有五人摔落马下。
山君说:“一对一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汉子看了看已死去的同伙,见每人的眉心上中了一枪,他没敢再说二话,乖乖地把花小尤放到地上。
山君说:“留下一匹马。”
黑汉子让手下牵过一马,送到花小尤身旁。冲山君拱拱手。山君让出一条路,黑汉子头也没回地走了。
事情变化得太突然了,让花小尤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她不知道山君劫下自己要干什么,是不是跟那黑汉子是一个目的?如果是,自己怎么办呢?想到这,花小尤突然笑了,那就跟他走,这山君可是个神奇人物,是个大侠,是个英雄,随着他,风里来雨里去,啸傲山林,浪迹天涯,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没想到,山君一句话却让花小尤大失所望,他说:“骑上马走吧,你的同伴还在四处找你。”一张脸冷冰冰的。
花小尤想耍赖:“我不敢走。”
山君说:“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走,没有人敢再碰你。”说完,再也不看花小尤。
花小尤只好上马,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以后我到哪里能找到你?”
山君想起黑汉子刚才说的话,说:“你在耳朵眼里,我在屁……”大概是觉得这话对一个姑娘说,不太好,说了一半便换成“你找不到我的”。声音也变得很冷,像这夜半深山里的风一样,吹得人心里都冰凉凉的。
花小尤回到坟地时,大肚蝈蝈他们已经把受伤的老关东和国尔木包扎好了。国尔木只是右前腿被打伤了,老关东头上挨了一枪把子,两根肋骨被马踩断了。
大肚蝈蝈关切地问花小尤:“你没事吧?我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
花小尤摇摇头,看了看老关东和国尔木的伤,泪珠一串串地落下,她抱起老关东,坐到爬犁上,让大肚蝈蝈把国尔木也抱上来。这次,那十六只西伯利亚狗没有表示反对,反倒友好地叫了几声。
离开了曾让他们度过惊魂一刻的坟地,大家都沉默着,谁也没再回头看,马儿、狗儿也都沉默着。花小尤把老关东抱在怀里,用大衣裹着他,她怕他坐在爬犁上,会颠破伤口,会疼。
老关东看着花小尤,眼里不觉流出眼泪,说:“姐,我想回家。”
花小尤眼中的泪水又流出来,喃喃地说:“回家,咱们回家,这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