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爷轻轻拍了拍国尔木的脑袋,一摆手,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国尔木和那十六只西伯利亚狗一阵风似的先冲了出去。
慕雨潇和花小尤、老关东进屋。
花小尤这才把在黑龙江遇险的事说给慕雨潇。
慕雨潇听了,说:“我说不让你去吧,多让人担心。”
花小尤说:“真担心了?”
慕雨潇说:“那几天,我这心老是跳,没来由地就跳。”
花小尤撇着嘴:“哟哟哟,说的跟真事似的。”
慕雨潇说:“真的,不骗你,哎,你说的那人真是山君?”
花小尤说:“没错,跟人们传说的一样,一张脸冰冷冷的,胸前画着四个人脸。”
慕雨潇:“他倒是挺活跃呀,整个东北倒没有见不着他的地方。”
老关东说:“在黑龙江,有不少地方都打板供着他呢,又是烧香,又是供果,不信你问我姐,我们亲眼看见的。”
慕雨潇眼神游离:“在他们眼里,山君是个神啊。”
花小尤:“那当然,人们一提山君,都恭敬得不得了,哪像一提你,人们就像听见鬼了,感觉后背直冒冷风。”
慕雨潇像没听见似的,眼神呆呆地。
老关东冲花小尤扮了个鬼脸。
慕雨潇突然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老关东说:“没事了,要不是我姐不让,我早把这破布条子扯下去了。”
慕雨潇瞪老关东一眼:“没大没小,怎么叫上姐了?”
老关东调皮地一笑:“先叫着,到时候再改也来得及,是不?姐?”
慕雨潇:“行啦,别贫了,去看看你那些小哥们儿,天天念叨你呢。”
老关东说:“撵我呀?我才不走呢,我正想听听你们俩几个月不见能说点啥呢。”
慕雨潇绷起脸:“你是不是找揍啊?”
老关东说:“哎,你别忘了,我可是有伤在身啊,并且这伤还是为了保护你的,啊,你的那个什么才受的,既然你喜欢恩将仇报,那就打我吧,打吧,挑个没伤的地方打吧,不过,现在我身上没伤的地方还真他妈不好找,姐,你说这不难为俺大吗。”
慕雨潇被逗乐了:“这个小臭无赖,快滚吧。”
老关东对花小尤说:“姐,那我就走了,你们好好唠,姐,他要说啥下流话,你别生气,看我面子,他是俺大嘛。”
老关东走了,还特意把门关上。
花小尤说:“好啦,说吧。”
慕雨潇问:“说啥呀?”
花小尤:“下流话呀。”
慕雨潇:“你别听那小流氓胡吣……”慕雨潇说着,突然感到脸上热乎乎的,抬头一看,花小尤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花小尤又觉得好玩了,本来两人是坐在桌子两边,花小尤干脆把椅子搬到慕雨潇的对面,离有一尺多远,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看得慕雨潇手都觉得没地方放了。直说:“这是干啥,这是干啥。”
花小尤直看了一会儿,说:“我这人就这么个脾气,你越怕什么,我就越干什么,说,还怕不怕我看你?”
慕雨潇强笑着:“不怕,愿意看就看呗。”
花小尤:“那好,我问你,想没想我?”
慕雨潇支吾着:“我……那个……想,想起来了,你种的那些草,那个叫‘死不了’的,都活了,走,我领你看看去。”说着,站起身。
花小尤一把把慕雨潇推坐下:“不说明白别想走,说,想没想我?”
慕雨潇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我……其实,那个,其实挺想国尔木的。”
花小尤大叫一声:“气死我了!我说你一个当过土匪的人,枪林弹雨都闯过,说句人话咋就这么难呢!我可不像你,我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在黑龙江天天想你,夜夜想你,想你这个土匪,想你这个傻啦吧唧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