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懵懵懂懂的醒来,全身酸痛无力,颇有些吃不消。毕竟十五岁的年纪,这样弄法不用等别人来杀我,自己就要先挂在床上了。
我暗暗心惊,有点不知所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不知道错在哪里,两个情投意合的人激情一下,只要注意节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上午都无聊透顶,陈希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恐吓了我一番后就玩起了消失。白丫头也不知去向。我一个人无所事事,想出去看看,但灰原炎粒真气处于沉睡状态,外边又强敌林立,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
坐在窗边,我用手指按摩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躺下去就会痛,坐着就发胀,难受得要命。正在我烦躁不安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大坛子,一脚把门踹开,道:“我刚刚弄来一坛好酒,一起喝。”说罢,也不管我是否同意,一屁股坐到我床上,大口灌了起来。
我已习惯了这里的人疯疯癫癫的行为,不以为意,只是那酒香实在醇厚醉人,我肚子里的馋虫登时被勾了起来,我敲了敲桌子,道:“喂,你不是来跟我一起喝酒,自己抱着坛子算是怎么回事。”
那人瞪了我一眼,把酒坛放到桌子上,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不怪他。酒鬼总喜欢说自己没喝醉,疯子总想让别人取代他们的称号。
我端起酒坛,闻了闻,美啊,仰起脖子骨碌碌开始狂灌。黑衣男子不乐意了,大声说道:“你在喝马尿还是喝酒,慢慢的喝不行吗?”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个屁。”
黑衣人见我喝个没完,急了,一把抢过酒坛,自己如鲸鱼吸水一样疯饮。
我的哈喇子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道:“还说我,你八辈子没喝过酒啊。”
黑衣男子停了下来,道:“我的酒,我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
我正色道;“胡说,你现在在我房间里,怎么喝要由我来定。”
他想了想,道:“说得对,的确应该由你来定。”
我笑道:“咱们来划拳,赢了的就喝一碗。输了的没得喝,怎么样?”
他挠挠头皮,道:“划拳?怎么划,我不会。”
我就教他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啪啪,飞啊,啪啪。
这小子果然点背,十大碗酒,只赢了一碗。他倒了倒坛子,见里面空了,道:“奇怪,一坛酒喝光了,我怎么好像没喝几口呢?”
我笑道:“其实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只不过刚才专心致志的划拳,没有感觉到而已。”
他想了想,道:“没错,准是这样。我这人干什么都是有输无赢,没想到划拳倒是厉害。你小子是个好人,明天我还来和你划拳。”
我打了个饱嗝,笑道:“好啊。别忘了,再带坛酒来。”
他指着我哈哈大笑:“我说你是个疯子,你还不承认,不喝酒划什么拳,有病,哈哈,真是有病,抓紧找大夫看看吧。”说完,晃晃悠悠走了。
我呵呵一乐,心想这家伙原来不是个疯子,是个傻子。
这酒喝起来并不辛辣,但后劲十足。我喝了差不多四分之三坛,头晕眼花,勉强站起身来,眼前一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再醒来已是黄昏,我一天没吃东西,饥肠辘辘,鼻子里忽然闻到一阵香味,顺着那诱人的味道看去,只见我那一贫如洗的桌子上摆着烧鸡,烤鸭,排骨和六七盘菜,旁边放着一大碗米饭。这服务质量,没得说。打眼看去,白丫头莉亚笑吟吟坐在椅子上,道:“睡得像头死猪似的,饿了吧,我炒了几个菜,来,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我笑道:“光是闻到香味,就知道一定是顶尖的美味佳肴。”
莉亚说:“你们宋人做饭讲究色香味俱全,麻烦的紧。”
我实在饿了,没心思和她研究厨艺,端起米饭扒了两口,大吃特吃起来。
这一顿饭吃的,肚子撑起来两圈,她掩嘴而笑:“你是饿鬼投胎吗。”
我打了个饱嗝,道:“是你做的太好吃了,馋人的很。”
她见我吃饱了,便动手收拾桌子上的狼藉,我忙道:“别忙了莉亚,我来收拾就好。”
她妩媚的笑了笑,道:“算了,还是让我来伺候你这位青年才俊吧。”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酒足饭饱,心想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就一辈子老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