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甩官腔达希闽亮牌 玩工程鲍世哉献策_玉泉湖畔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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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甩官腔达希闽亮牌 玩工程鲍世哉献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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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如果是1600万的工程要赚192万哪?”鲍世哉话音刚落,达希闽很快算出了所赚总数,很令鲍惊讶,不得不点头称是,说:“应该差不多吧!”

达希闽立刻又把鲍花在何哲楼房的费用除去,笑了笑说:“行!你这小子会算,何哲那五六十万真不算什么,拿下这栋楼,还是赚了大头。”

鲍世哉明白他会要说什么,于是来个先发制人,说:“其实您也可以在这里面赚他一笔。”

达希闽夹烟的手指停在空中,望着鲍笑道:“叫我抽你的头,余心不忍哪!”

鲍世哉说:“不存在抽我的头的问题,只要你稍稍动动脑筋,赚得不会比我少,甚至比我赚得还要多,这就看你咋运作啦!”

达希闽不解地说:“总不能偷工减料吧?搞成豆腐渣工程我是要负责任的。”

鲍世哉笑笑,否定道:“质量绝对要保证,要不然我也得坐牢。我所担心的是您在这个工程上究竟有多大权力?说话作不作得数?”鲍说这话时眼睛瞟着达希闽。

鲍的这几句话,不知道触动了达希闽哪根神经,他有些冲动了,加上喝了几杯酒,便显得有点狂,刚开始的那一点点风度已荡然无存。他一拍胸脯说:“这个工程我说了不算,我找你干屌哇!真是的,在临江,他何哲都得听我的,你信不?”

鲍世哉看着他笑笑,有些怀疑地说:“还是实际一点——!”

达希闽忍俊不禁地说:“你他妈的小看人,你知道我现在的职位么?”

鲍世哉笑道:“达主任,临江镇管企业的达主任。”

达希闽冷笑一下:“扯!我本来不想给你说的,因为正在办手续,我告诉你吧!半个月后我就是临江镇委的副书记。”说完把二郎腿一翘,点了支抽着,摆出一个副书记的架子。

世哉惊喜地问:“真—的呀?”

达希闽斜了世哉一眼,骂道:“狗眼看人低,你他娘的连这点都料不着,还朋友呢!”说着,从提包里拿出盖有公章的上报材料,往世哉桌子前面一扔。

世哉赶紧拿起来一看,可不,这是真的呀!他立即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喊道:“服务员——!”服务员应声而至。“去——!加菜,整只龙虾。”服务员看了达希闽一眼,达歪着头也不说话,世哉火了,对她大声说:“去呀!”服务员连忙“嗳嗳!”着退了出去。

世哉笑着对达希闽说:“闽哥不够意思,这么大的好事也不早些儿告诉我,让小弟也高兴高兴,祝贺祝贺一下嘛!”心里在回忆他刚进门的架势,难怪牛b哄哄的咯。

达接过材料,傲慢地说:“跟你说有啥!你以为我在乎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官啦!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官非正职不感兴趣。’扯!要不是为了这个工程在那帮人中有发言权,我他妈还不一定干呢!老子最不乐意的就是那个屌‘副’字。何哲不带副字,可以一手遮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那些个屌副镇长、副书记都他妈傀儡。”

浮现在心里的阴影又使他在琢磨,哼!裴谦远,大队支书算个屌哇!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畜牲!又轻蔑地望一眼鲍世哉,心里琢磨,好吧!先让你高兴高兴,不把你拖在身边,我也就没有机会调理你……。

世哉翻了翻上报手续,把村料递了过去,实话实说:“你呀!就这毛病,吹!哪能一步登天呢?去掉副字不是迟早的事!你原来不也是想得发疯吗?当然咯!这也是本事。现在该你吹,你也吹得起这个牛了。”

达希闽小心翼翼地把材料装好,又满不在乎地说:“有些事跟你说了也不懂,你希望我当官,我却羡慕那些玩官的人。比喻说你!”

“我——!”世哉一下懵了,傻乎乎地看着达希闽。

“嗯!对!你!”达喝了口酒,慢慢把酒杯放下,边夹箸菜边说:“你就很会玩我。”

“我玩你?可别扯了,我咋会玩你,又怎么能玩得过你呢?简直瞎扯。”世哉绝对不承认。

达希闽看了世哉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玩这个,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毕竟你还是在玩我。”

鲍世哉莫明其妙地望着他。

“不过呢!你很走运,我是送给你玩。你玩我,我也在玩人啦!金钱是玩转这个世界的操纵竿。我从来不迷信什么大权在握的官,真正的本事是怎样让他们的权力为我所用。掌权的人不见得就有控制权,临江镇的掌权人真正控制了他们的权力吗?没有!他何哲、他姬任飞还不是听我的——!”

“嘿嘿—!那得了!说得太深我听不懂,既然有这个卵泡,您就考虑怎么在增加投资上做点文章吧!”

达希闽听说要增加投资,不觉一愣,说:“增加投资?那咋行?镇党委和镇政府都研究定了的,我一个人怎能改变得了?不成,不成!”

鲍世哉着指他道:“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听你的吗?”

达希闽变色道:“你他妈还真会钻空子呢!听我的也得有个前提呀!已经定了事怎么能随便改变呢?”

世哉不慌不忙地说:“这没关系,只要是你在操作,事情就好办。您没听说过,省政府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市政府敢怎么搞就怎么搞;县政府能怎么搞就怎么搞;没人管的乡政府一顿乱搞吗?”

达希闽摇摇头说:“别他妈瞎扯了,把你当个人,你还装做鬼吓人哩!你他妈的乱搞还有一本经,这样大的事还能乱搞得的?”

“嗬——!刚当上官就给我甩起官腔来咯!”达希闽没吱声,世哉知道他是假正经,解释说:“这您叫说对了,电视,小说有上下集或续集,那经就不知有好多卷哪?我说的乱搞,不是没套路的,也是有‘经’可念的。比喻说,何老头的那栋楼,你说造价80万,他也得信啦!”

达不无怀疑地问:“何哲房子造价到底多少?”

鲍世哉有些生气地反问道:“你看你看,你还让不让我讲话啊!你说多少?真是的!我是没有哪笔没给你交底啊!对我还疑神疑鬼,还能干成事?”

达希闽诡秘的一笑:“只是问问嘛!我怕还有什么别的诀窍呢!俗话说,打铜的落(贪)铜,打铁的落铁,仕农工商各落一格。连罗艺的老婆教老公的武功都还留一手呢!你咋就这么怕盘呢?”

“你的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留点余地是正常的,对我也一样,就象我对何老头一样,我的余地大着呢!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嘛!不要把自己说成圣人。伍子胥再正直,也还不是先把儿子寄往齐国,留条后根?你对我不留余地,只能说明你蠢。我可不能保证对你不留余地,我盘你的底,你大可不必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可以编造各种理由骗我,但要编得象那么回事,要骗得让人深信不疑才是本事。”

“那不是骗你?”

“可以骗啦!你尽管骗。这个世界不都是你骗我,我骗你吗?你看过林彪日记吗,我都背得出。他早就讲过,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应该说他还是办成了不少大事的。老子这个副书记难道是好来的,他们并不清楚老子是卖鬼出身,县委刘老头,镇委何老头都说我诚实,我诚实,哼!我他妈诚实现在就让别人骑在我头上拉屎啦!还副书记,狗屁不是哪!”

鲍世哉笑道:“有人说你最会流眼泪,想什么时候流出来就什么时候流出来,你现在流得出来吗?”

达希闽瞪了世哉一眼,说:“那眼泪是随便流的吗?”

世哉问:“那要什么时候流呢?”

达希闽借助酒兴说:“每逢大事有绝招,比喻说,最激动人心的喜事,过不得坎又有求于人的坏事,你没看到文革中,别人打我的时候,他刚举起拳头还没打下来,我就哭爹叫妈的,而且眼泪很快就出来了吗?其实,好几次我挨的打并不很重,但我喊得好惨,别人听了就会手软,这就叫保护自己懂吗?”

“我算服了你,你应该承认你自己还是有本事的,会及时流眼泪也是一种本事,不然,谁能骗到你这个头衔?不过,我这人虽然也搞假的,但对朋友实在。”

达希闽横了他一眼,说:“得了得了!烦!我告诉你吧,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我现在发现在共产党里赌博最爽,不要祖业,也不要本钱,最多输掉自己。我本来就一无所有,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输掉拉倒。你说呢?”

世哉坚持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交朋友要以诚相待呢?”

达希闽冷笑一声,说:“你呀!永远也不会懂,那你就去以诚相待吧!屁都不懂,守着那些旧套套做人,只有吃亏的。我他妈的把这个世界算是看透了,这个世界没他妈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老—婆,朋—友,哼!”说到这里,他仿佛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是谁的老婆来着?自己是谁的儿子来着?情不自禁地回到了过去,惨淡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鲍世哉看到达希闽一副沮丧的样子,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似的,是呀!他混到这个程度也不易呀!没有一些手段不成啦!先前,除了我同情他,谁都看不起他,现在他比谁都混得好,容易吗?他刚才说的也还是蛮有些道理。

俗话说,人前只说三分是,不可全抛一片心啦!可是,对朋友也说假话我真不习惯。他看着在抽闷烟的达希闽,心想,这个人可是了不得,他肚子里好多怪肠子啊!是个有本事的人。他不禁对眼前这个黑皮肃然起敬,两只膝盖动了动,差点没五体投地拜了下去。

说着话,一份热气腾腾的蒜蓉蒸龙虾端了上来。世哉兴奋地对达说:“书记大人,来!小民为你祝贺!祝你龙……,嗯!象龙一样飞腾,青云直上吧!”说着夹了块虾肉给达,并给他斟上酒。

达希闽看着这个老实人,笑了笑,说:“肚子里没墨水,还尽他妈老母猪啃破碗—一口的瓷(词)儿。”

达希闽做事说话等方面,似乎对鲍世哉并不留多少余地,这也是因为鲍从前对他的关照。鲍世哉对达希闽的为人处事并不完全赞同,诸如:怎样整老婆、如何搞同事、玩朋友、杀人何须刀见血之类,鲍总觉得过份了些,但对达希闽的敛财、完政治手法、欺上瞒下每每得手是钦佩的。

达希闽虽然也知道负责基建油水足,轮到自己亲自去干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窍门儿,就是不知从何下手?他急于想弄清这‘经’该怎么个念法,于是不动生色地先向鲍世哉灌输一些新玩意,慢慢地套鲍世哉。他沉默了一会儿,象是回过神来问鲍:“你刚才说的‘经’,我不是不知道,但具体咋个念法就没你精了,你说说看。”端起酒杯品着酒,似听非听地睨视着鲍。

鲍世哉在沉思中醒过来问:“哦哦!刚才说到哪儿啦!”

达希闽说:“超标哇!招标的窍门儿啦!”

鲍世哉嘎呼呼地一拍脑袋,笑道:“嗯!是的,招标。”他喝了口酒,又忘了刚才还想留点余地的打算,还是竹筒倒豆子般地往外泄,他说:“几乎80%以上的单位在基建中都有超标,有的决算时,几乎超过预算的一倍。为什么呢?这里面各种因素都有,我就不细讲了,就拿隐蔽工程来说吧,几乎100%的,有的甚至翻几翻的超。”

“啥叫隐蔽工程?”达希闽问。

鲍世哉给他解释说:“也就是人们在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工程,比方说,你们的楼是建在玉泉湖边是吧?那就势必有水下工程是吧?水下工程你能用肉眼看得见吗?水底有多深、淤泥有多厚?要下多深的基础?需要多少原材料?要耗费多少人工?等等等等,你能预算得到吗?你那预算里面有吗?”

达希闽摇摇头说:“是没办法估计,也没办法预算。”

鲍世哉来劲头了,说:“对—呀!这就大有文章可做。有的基础价格,可达到占总体造价的三分之一以上。您为什么不在这儿做点文章呢?”

达希闽看了鲍一眼,低着头想这事的深浅。

还有原材料,这也大有文章可做……。“鲍世哉喋喋不休的讲窍门,举例子,把自己经历的,听说的,看到人家如何搞名堂的,一鼓脑儿和盘倒了出来。达希闽听得如痴如醉,甚至失态得连口水都有流了出来,幸亏没被鲍发现,赶紧用手一把抹了。

鲍的这通窍门经,虽然不甚高明,略有一点这方面常识的人,大都会不以为然。但对于初涉此道的达希闽来说,却解决了他这段时间以来,深感困惑的大问题。何哲让他抓艳阳楼工程,已经不是什么意向了,而是进入到实质性操作阶段。如何办好这件事?达希闽并非没有压力,一方面,这是他创业、打基础、最后突出自己的大好时机,艳阳楼对临江来说是形象工程,而对我达希闽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政绩工程啦!自己真正的人生将从这里起步,政治上的艳阳天,就指望这全镇乃至于全县瞩目的艳阳楼了;

另一方面,投资这么大的工程,如果自己不从中获取利益,岂不是个傻b?再说呢,要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没有雄厚的经济作支撑,那也是一句空话,有谁凭自己几个工资去送礼的?先不捞到共产党的钱,又怎么能买到共产党的官?有钱才能长袖善舞。他曾冥思苦想,都说管基建是当今捞钱的捷径,那末,究竟怎样才能达到目的?总是不得要领。

眼看大批资金就要到账,心里嘣嘣直跳,有一种老虎吃天,无从下中口的感觉,听鲍世哉这么一介绍,本就不蠢的他,茅塞顿开。捅破这层纸,无异于引着了他思维中的一根导火索,立即在他的脑海中爆炸,出现了每秒钟成百上千次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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