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像一颗黑色的珍珠,眼神中透出的光芒是如此的沉静,如同一泓清水,从那对乌黑发亮的眼里,林若京看到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焦急,关切,愤怒,怜悯,惋惜,懊恼……可是这一切都让她感受到了最深切的关爱。
“怎么样,你能动吗?”
那女人大步向她走过来,随着她的移动,光和影也跟着发生奇妙的变化,像是给她伴奏,而这里是她的舞台。
这时,林若京才看见紧跟着她进来的人,自己日夜期盼见到的人。
“若京!”
林风明越过那女人,飞快向林若京跑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也无意这样做,眼泪顺着他的脸滑下,“啪嗒”、“啪嗒”的打在林若京的肩头,他双肩上下起伏着。
“怎么样,她的身体有事吗?”那女人说。
“若京,你说句话呀,求求你说话好吗?”
林风明双手托起妹妹的下巴,紧张的凝视着她苍白而瘦削的脸。
“我——没——事——”
兴奋和激动一起涌上心头,林若京缓缓的说了三个字,林风明耐性的等着她把话说完,在他看来,这三个字是如此漫长,他的心一直猛烈的跳个不停,三个字说完,时间仿佛一下子跳跃了一个世纪。
“是姐姐吗?我起来了。”
林若京对着门的方向说,她尽力表现出声音洪亮的样子,虽然她现在身体虚弱,连张嘴说话都感觉到有些吃力。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赵岚走了进来。
“身体好些了吗?”她坐在床头,伸出手去抚摸林若京的头发。
好舒服,真像小时候的妈妈。林若京抬起眼看着她。
“你本不该吃这种苦的,像你这样大的女孩子,单纯又天真,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待着,在父母的关心下顺利的长大,一点一点的理解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现在不是你们碰见这种事情的年纪。可是,命运谁能说得清呢?”
她眼睛里充满了温情,凝视着林若京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可是,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我也不要让那些像你一样的孩子们受到伤害,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的一个原因。”
她不再说话了,而是把林若京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轻轻的揉搓着。
“姐姐还有其他原因吗?”林若京感觉精神好多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吃力。
“我想,应该有。”赵岚说,“人的行为是很复杂的,对吗?人们做出一样决定来,总是受到多种因素影响的。可是,我还没法对你仔仔细细的说出是哪些因素在影响我呢。”
是自己也不清楚呢,还是只是不能对我说呢?林若京暗自想着,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