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吃下了。”苍冽继续盯着黑洞洞的天边，彷佛只要他一直盯着那里，就会出现一个漂亮的仙女。
莫天涵笑了，看来她没有猜错啊。
在初见岩歌的时候，虽然她当时刚到这个世界很是无措，但岩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撩人气味，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可第二次见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却是清新怡然。
还有初见之时，他对这具身体的态度是诱惑，无论言语神情都是极尽挑逗，可是白天再见，却是连她稍稍触碰他一下，都显得极端厌恶。
试想一个明明是对她厌恶的人，又怎么会随意流露出诱惑？一个原本充满清新的人，又怎么会透出撩人？除非他是借助了某些药物，某些能够让他压下情感，强染上欲望的药物。
而春药无疑是种好的选择，若是药量强大，或者药效显著，春药甚至能够起到让人迷失心性的效果。
“郡主让我跟着岩歌，是在怀疑他什么地方？”似乎发现就算是把天边望穿，仙女姐姐也不可能跳出云层对他咧嘴一笑，苍冽收回了眸光，颇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天涵。
跟在郡主身边不是第一天，荒唐事情见得多了，她命令府里的男侍在她面前服下春药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苍冽并不觉得岩歌沐浴之后自己吃下春药有什么不妥。而倘若郡主真是怀疑岩歌要对她不利的话，是应该在他取食物的时候要他跟着，不是回去准备侍寝的时候跟着。
莫天涵瞅着眼中飘出疑惑的苍冽，笑道：“是想让你去确认一下，他有没有背着我红杏出墙。”
这件事她想要弄清楚的，不仅仅是岩歌一人，还有苍冽。若是苍冽要陷害岩歌，或者郡主府的任何其他人，这无疑是个好机会。
莫天涵伸手捂住自己的面颊，发出沉迷的窃笑声，手掌下的脸却忍不住勾出厚重的嘲讽，和曾经的伙伴们那种掏心掏肺甚至可以把命交到对方手中的时光，真的不在了么？现在无论身边的是什么人，都要当作敌人似的，怀疑一番，确认一番，才能相信么？
不过不管怎样，至少让她确认了三件事。
第一，岩歌是绝对厌恶她的。第二，苍冽是可以暂时相信的。第三，岩歌和苍冽不是一伙的。
闷闷地笑了良久，莫天涵拿下盖住脸庞的手，一瞥眼间看到苍冽不爽的阴鸷神情，冰冷的眼中燃着灼灼怒火，像是恨不得一剑把她劈成两片。
莫天涵呆了呆，真的窃笑开了，也对，对于一个冰块，知道自己被这样耍了，还能忍住不拔剑，已经很是难得了。
苍冽恶狠狠地瞪着莫天涵，冷不防地吐出一句话：“郡主若是信不过苍冽，大可不必回答。”
莫天涵一惊，眼中掠过激赏，笑道：“怎么会？”
苍冽闪着怒火的眸光渐渐变冷，薄唇轻启，带出淡淡讥讽：“郡主莫不是忘了，郡主府的男侍又有谁有胆子红杏出墙？何况，那个人还是岩歌。”
莫天涵心头微颤，没胆子？莫非这个端仪郡主还用过什么高压手段？老虎凳、辣椒水、点天灯……满清十大酷刑？
心中一阵恶寒，莫天涵强压下自己打哆嗦的冲动，满脸严肃地看着苍冽，沉声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要对齐王进行反击，成功的可能有多大？”
苍冽浑身一震，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彷佛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