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老皇帝手一摆,让自莫天涵的队伍一被放入宫,就匆忙赶到御书房禀告的宫门守卫退去。
御书房中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官大品高,在朝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是得到皇宫遭遇刺客的消息后赶到宫外,而有幸被皇帝传召的官员。
齐党吏部尚书扫了一眼弯腰低头退出大殿的守卫,故意皱眉道:“郡主身受重伤,却执意要入宫,是为何意?”
皇党老臣张裕说道:“是像郡主说的,不知皇上现下如何,皇宫现在怎样,而入宫看看。”
“这么简单?”齐党户部尚书皮笑肉不笑,“若郡主只是想进宫看看皇上,派人通传一声,圣上仁慈,难道会不见?又何必肆意闯入,还带着一大群手持兵器的兵丁。”
秦阁老目不斜视,朗声道:“郡主和皇上血脉情亲,因担心皇上的安危急着入宫,等不及通传,也分属自然。”
秦阁老得皇帝重用,在朝中又素有威望,他一帮莫天涵说话,齐党大臣们也就不敢吭声了,吭声的,轮到了齐党头头。
“臣下没有记错的话,皇上曾经赐有郡主金牌,郡主想要进宫出示金牌即可,何须靠着一众精兵的威胁,直闯而入?”
齐王背着双手,狠戾的眼眸闪烁着阴鸷,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还看不出来,在他派人行刺皇帝嫁祸朝中对手这件事上,有人动了手脚。皇帝遇刺的同时,郡主府也遇刺,这两件事一起发生,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有人要置皇族正统于死地一般。而在如今尚算太平的日子里,又会是什么人想杀光莫性族人呢?自然就是想要谋朝篡位的人。纵观朝野上下,最有实力、势力,也确实有野心的人是谁呢,还不就是他!
齐王气得心肺直抽,分析了这一系列的状况,就连他自己都认为最有可能干这两件事的人是他,旁人呢,莫不是还会作别想!
好招啊,只是这一招,就把他置在了风口浪尖上啊。会是什么人跟他有深仇大恨,非要把他直接放到皇帝的对立面?
齐王拢起的眉头眉越皱越紧,难道会是那个好色郡主?不会,先不说她能不能想出这法子,就是据郡主府眼线传回的消息,昨夜郡主府也是突然遭袭,之前没有半点异动,而且他们伤亡损失也不算小。或者,是蔡国相那只该死的老狐狸,杀得了莫家的人固然好,即便是杀不了,也能以此来加深皇帝对他的猜忌和冷遇?更甚者,就是坐在龙椅上用那高高在上的眼睛俯视他的皇帝……
“不然呢?”越听朝臣言语脸色越差的皇帝发话了,“涵儿急着进宫自然是孝心使然,想赶快来关心关心我这个皇伯父有没有被乱臣贼子得手!不然众卿以为是什么?”
皇帝的声音蓦地冰冷肃杀:“以为她是要来逼宫篡位么?”
众臣一惊,虽然齐党要员一直强调莫天涵带兵硬闯就是想暗示大家这个意思,但他们也没想到,皇帝居然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便急忙低下头,颇有几分惶恐地躬身道:“臣下不敢。”
“哼,不敢?我看你们已经胆大包天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老皇帝把紫金镇纸往龙案上一拍,吓得堂下胆子还没长多大的臣子浑身狂颤。“就凭涵儿带进宫的那十来个人有本事逼宫?你们当我宫廷护卫是什么,摆设么?亏你们想得出来!有空闲胡思乱想这许多,作甚不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莫国更加强大,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一群废物!”
老皇帝一席话,骂得堂下众臣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有把头埋得更低,在心里狠狠问候莫国祖先的十八代女性。
“皇上,郡主求见。”守在御书房外的李太监进得殿来,大声禀报。
“快宣。”
皇帝的意旨已下,李太监却还站在殿内没有离去,他满头大汗,胆战心惊地嗫嚅道:“回回皇上,恐怕,恐怕郡主一人不肯进来。”
在场人员都听了宫门守卫的禀告,知道莫天涵是由一队士兵护着,两个护卫抬着进宫的,对他这句话并不敢到如何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