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站在床上平安无恙的美男了系好裤带,抬腿就踹在于恒的脸上,然后他跳下床,伸手紧紧掐住于恒的脖子,“臭小子,敢和我作对,你以为我是吃素的?说,和这婊子是什么关系?”说完他见于恒不采他,他掐在于恒脖子上的手用起劲儿来,“你要不说,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儿,陪她去作伴儿”。
于恒阴冷悲愤的眼神露出凶光,这样将视线从伊琳的身上移到面前的美男子,他并不回答美男子提出的问话,从他绝然的露着凶光的眼里可以看出他并没把美男子的言语上的威胁当回事。他的拳头早已握紧,他十分明确地知道,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止他这一拳的爆发!他这一拳已迅雷般地挥向对方的脸!
“你找死”。美男子右手接下于恒这一拳,左手一记勾拳勾在于恒的下巴上,于恒的身体失去重心向后栽倒,头重重地撞在玻璃窗上,“哐啷”一声,玻璃窗立即碎裂。于恒眼前冒出密麻一片金星,只觉天玄地转,他控制不了自身,倒了下去。
“放,放,过他”。听到伊琳有气无力的声音,于恒从玄晕中渐渐清醒,他勉强撑着地站起身,掐了几把自己胳膊上的瘦肉,使自己重新恢复了意志,抬眼向床头望去,这时伊琳已晕死过去,于恒看见被血染红的床单部份增多了!他赶紧过去,伸出双臂犹豫了一下,他蹲下身趴在地上向床底钻去,可突然自己的脚脖子被抓住,使他连这种钻进床下的目的也达不到。
他回过头来,一把黑色手枪顶住了自己的脑门。
“别开枪!我不能死!她更不能死!求你!求你放过我们!”说这些软话时于恒咬紧了牙,要知道枪口下,死亡不过在瞬息之间。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她的关系!”美男子蹲在于恒面前,将手枪从于恒脑门掉转,枪口对准他太阳穴的位置。
于恒轻喘着气,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淌下来,“我是他,现在的男友”。
美男子缓缓撤回枪,将枪收回腰间,拍了拍于恒的脸,“不怕告诉你,我是个杀手,我是个从不随便杀人的杀手。她的死跟我有一定关系,如果沾叔找你,你把责任全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也没关系,你告诉他,我黎欢,不会怕他”。
黎欢冲于恒邪邪地一笑,起身出了屋子。
她的死?她会死吗?不,她不能死!她怎么会死呢?她说她爱我的,她说她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对我的爱的,然而,我还没有为她付出过,简直一点点的付出都没有,我们还没有开始,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结束?不!
于恒的心,在随着这一声心底的呼喊而变得即要爆烈开来,他再次爬进床下,狭窄的空间他趴在里面,看见那把被自己扎上去的刀的把子,他无奈地伸过无以名状的,自己那只颤抖着的右手,轻轻握住刀的把子,紧紧闭上眼,想起自己小时一次骨折,医生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接骨的时候用即干脆又利落的手法一下子将自己的骨头接上,又一想到此刻晕死过去的伊琳大量流在床单上的血水,他知道再耽搁就会真出人命了,他咬紧牙,汗水与泪水在脸上混流如雨,“啊!”他大喝一声,刀子被他大力地从伊琳的肚子和隔着的床板一下子拔了下来!
看见浸满血水的刀身,于恒赶紧扔下刀子,从床下钻出来,用牙咬开床单一齿缝,撕下一条床单布来,见卧在床上伊琳那光滑的背身,他扶着伊琳的肩膀掉转过伊琳的身体,用床单布包扎住伊琳伤口处,随即找来伊琳的衣裤,为她穿好后,于恒看着她苍白的脸,泪水禁不住大量地从眶中涌出,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不要死,你是,是,唯一一个,一个爱上我的人,我还没给你幸福,你怎么,可以……”
于恒将伊琳的手抓紧,眼泪和滔滔不绝的嘴在这不能控制的时刻,似被救星解救般地,将所有能力都贡献给了耳朵,于恒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于恒赶紧抱着伊琳出了旅店,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护士把伊琳从于恒怀中接过,放在单架上送进车里,于恒跟着上了车,在车上护士对伊琳做了包扎处理,大约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下了车,伊琳被送到急诊室进行抢救。于恒估量了一下打120电话到救护车赶到旅店用的时间,最起码也有二十分钟,然而从旅店到医院只用了十分钟左右,于恒心中突生怒火,这么大的时间落差去救一个危在旦昔的人,谁会忍住不发脾气?
于恒气急败坏地找到院长室,一脚踹开院长室的门,进去看见一个穿着大卦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胸前别着个院长牌,手上拿着笔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于恒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气愤地说:“为什么?从旅店到医院只用了十分钟,我给你们打去电话你们却二十分钟才到,你们,你,是干什么吃的?”于恒瞪眼看着院长,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椅子上的院长仍稳稳地笑着,显然没被于恒的架势吓倒,“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院长十分镇定地看着于恒,不等于恒回话,“你知道我这家医院对于伤城,这座人口不足十万的城市来说有多么重要?你信不信我敢不救你的人,你只要从我这里滚蛋,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家医院敢让你和你的病人踏进半步。”院长看着气愤正在减退的于恒,笑笑说:“在我这里治病的,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傻,冲动得比傻蛋还傻的人,你不是不懂伤城的游戏规则吧?刚到伤城的?”
“我”。于恒说不出话了,他不是被院长的话震到,而是自己实在不了解伤城的生存原则是怎样的,当他想到这里是伤城而绝非是自己故乡城市的时候,他完全冷静了下来,“对不起,我实在是,救人心切”。
“告诉你年轻人,伤城可不是讲法制的地方,这里的黑道虽不比乱世的时候,但白道绝不敢正面与之抗衡,就这个问题,伤城是与其它城市不同的,可以说正好是背道而驰,你想想看,我的医院在这里生根发芽,怎么会没有个像样的黑道做靠山呢?今天你不懂规矩,我不会让他们对你怎么样,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院长并不动气,瞥了于恒一眼,忙起自己的事来。
于恒愣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电话却响了起来,听铃音听出是伊琳的,他忙掏出伊琳的手机,在给伊琳穿衣服时他就将伊琳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以免丢失。“喂!”
“于老弟!怎么是你?”电话那头有些惊讶。
“您,您是,沾叔?”于恒有些害怕地问,对于伊琳的事,于恒还不知如何向沾叔说明,如果真是沾叔,他简直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