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拂起他们的长发和衣衫。秋日,似乎总要面对离别;秋,是离别的代名词;秋风,卷起人们的离愁别绪。
傲浅面露不舍,道:“清扬,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玉清扬道:“我尚有一个约定,你和落晖先回清扬居,如有急事发生可马上通知我。”
傲浅失落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玉清扬。
落晖道:“师兄,我们走了,你们路上小心!”他转头看着傲浅,道:“我们走吧!”
傲浅点点头,道:“清扬,天舞,你们路上小心。”
刑天舞也道:“你们也要小心,我们很快便会回去的!”
玉清扬道:“路上保重!”说完策马扬鞭,向西飞奔而去。
傲浅和落晖则向南前进,她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玉清扬,轻轻叹了口气。落晖看着她,了然一切。
玉清扬敲响龙泉寺的大门,一个小和尚走了出来。景事依旧,不过这次他要的是一个答案。
他被带入一间禅房,墙壁的中央挂着一个大大的“静”字。他静静地坐在一旁,自小和尚将一杯茶送进来后便再无人问津。他无聊的在禅房里踱步。
这间禅房很干净,他总有似曾相识之感,更觉得异常亲切。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经书,他随手拿起桌子中央的一本书,信手翻开,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本书的内容不是经文而是随记,只见那一页写的是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他不由流下泪来,书里面的字,苍劲有力,笔饱墨酣,这分明是姚宇飞的笔迹。他擦干眼泪,继续看下去。
此时,明镜大师走了进来,他道:“这是你要的答案吗?”
玉清扬猛然回头,激动地问道:“大师,请你告诉我,我爹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还有我娘,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明镜口诵佛号,道:“令尊这些年一直过得很好,你大可放心。如今,他已是一个闲云野鹤的游僧,老衲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玉清扬的眼睛里泛着泪光,他恳求道:“求大师让我见他一面,我已经有十三年没见过他了!”
明镜面无表情,道:“你何必执迷不悟。”
玉清扬正要跪下,却被明镜抢先一步把他扶了起来。明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十三年前的一个冬日,你爹抱着气若游丝的
妻子来到这里,和我二人之力勉强延续了你娘的生命,但她仍在一个月后香消玉殒。”明镜大师抬头望着窗外。
玉清扬悲思如潮,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后来你爹便一直住在这间禅房里,你手里的本子便是他的手记。”
“爹!娘!”他用双手将本子抱在怀里,满面悲容,泪水如决堤江水般不可遏制。
明镜转身向外,边走边道:“你娘葬在山中一颗桃树下。”
玉清扬跪在雪茸的墓前,神色平静却面容苍白,他低声细语道:“娘,昕儿来看您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您,哥也是。娘,如果在天有灵,请保佑我找到爹……”
秋风将一片淡黄色的树叶带入空中,并随它一起翩翩起舞,最后回归大地,回归树根。
他的声音强硬起来,道:“娘,我下次来看您之时,便是我得报大仇之日。”他拿起恽霖剑,满身杀气。
“施主为何还在执迷?”明镜拦住了他的去路。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谁也别想阻拦我!”他变得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