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燕给我打电话后,第二天就不见她的踪影,我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便偷空跑上楼去问杨少芬。杨少芬告诉我说生病了。我问生什么病?杨少芬瞪起青蛙般的眼睛责怪我说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担心跟她胡搅蛮缠露了马脚,于是,随便凶了她句“对同室同事如此之漠不关心实在是充分体现了最毒女人心”就忙调头溜了。
不想一出门就撞上了壁虎,我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像个犯了错误被等待训话的孩子。
壁虎向我一摇手,我没好气地停下了。壁虎说阿晃,来来来到我办公室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商量。我不紧不慢地向手心里哈着气问b总找我什么事呀?壁虎说你来就知道了嘛。
杨少芬看见我和壁虎进去了,脸微微一红,想必是为刚刚肆意篡改我的生身父亲的物种属类而感到羞耻吧。
“毕总!”
"嗯,杨秘书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点事单独和晃处长谈谈。”
“好的。”
杨少芬出去时,顺手带起了门。壁虎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精品88,不紧不慢抖出两根来。正准备随手向我扔过一根来时,我忙向他摆了摆手说b总你知道我从来不抽烟的。壁虎笑了笑说去!给还记得以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男人不抽烟,白来世上巅!男人不喝酒,枉来世上走!”我阴笑着说b总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自己说过这话呢,汤光明这狗杂种,都把我给打出脑震荡来了,记忆力退化严重哪!
壁虎故作一惊,说汤光明?对对对我找你来就是说说关于你们――那次打架的事。你也知道,公司总部那边可是盯得很紧呀!我要是再隐不报吧,肯定会给公司抹黑……
我忙打断了他的话,说,不是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吗?再说,汤光明也辞职走了……
不等我说完,壁虎又插进话来说哎呀,怪就怪在他辞职!他不走,还好说。我本来也是打算不向总部上报的,有什么后果呢,就由我一个人承担好了。我假意推说不不不,祸是我惹出来的,怎么能叫你背黑锅呢。
壁虎又佯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可是,汤光明这一走,何部长就问我他为什么要走呀?是不是被调换岗位后不满意呀?我这副经理是怎么当的呀……何部长横竖都在就这个事批评我们公司整体的管理能力问题,而且,还说要向高副总反映呢。
我说他喜欢反映让他反映呗。再说了,那与b总你的管理能力丝毫扯不上关系。硬要扯的话,也应该记你的功才对呀。壁虎满脸无辜的样子注视着我,我继续说你想那个汤光明也不是b总随随便便就撤的吧。壁虎斩钉截铁地说得得得,就别跟我遮遮掩掩的,直接就说官僚就得了,怎么随随便便都高出来了。我说也差不多一个意思嘛。接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不是说汤光明是财务出了错误,才搞他的吗?
壁虎脸陡地一横,冷冷地说阿晃!你这话可只能在我这里说!说了就丢了!你也是个处长,有些事你比谁都清楚。
我忙解释说我也只是听说,并不是那个意思。壁虎说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壁虎又说虽说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作为公司管理层的一员,怎么能随便听信于传言呢。那与搬弄是非的女人还有什么区别。
壁虎嘴上虽然说得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但借过他那双若闭若合的凤丹眼,我知道了他真正想向我表达的意思是作为一个人,屁鼓后面岂能不夹着一垛屎呢。只不过是汤光明的那垛屎比较大,大到已经染湿甚至撑破了裤子了。
我说那b总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我和汤光明?壁虎搔头沉思良久,才阴沉着脸着还得如实向总部汇报,至于处理不处理,看总部的意见再说了。我不服气地说要怎么个汇报法?壁虎说这个我已经安排人在起草报告了,好了,我会先给你看看,行了,再送上去。我说我就不用看了,还看什么,已经够丢人现眼的了。
壁虎说得,别丧气嘛,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再好的马还会失蹄呢!我强挤出一丝笑来,连连点头。然后,站起来说b总,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壁虎眉头一皱,搔了搔耳根子,良久,才仰起头来直愣愣地看着我问,孙长新那狗日滴来找你做什么?我一时语塞,找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来搪塞他。壁虎就笑笑地说狗日滴该不会来找你去伙他开馆子吧?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也差球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