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这厮有句名言:“世间一切罪恶都穿着相同的外套,那就是黑暗。”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确实,有多少肮脏的事情不是借着黑暗在进行的。比如,我上次就是借着包厢里的黑暗,花了一区区一百块钱就把那个学生妹搞得唧唧歪歪的呻吟不断。再比如,今晚我们又得借着黑暗去做点什么本不该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没有黑暗这件外套作掩饰,怎能行呢。
临夜的风有些大,从车窗灌进来砸在脸上,冰凉凉的,并不觉得寒冷或刺痛,这便是在开远过冬天的唯一好处了。换座别的城市哪怕是那素有春城美誉的昆明试试,这种天气只怕躲在被窝里暖女人都懒得动嘴动手的,为啥子?冷呗!在开远,若你有女人在夜里为你暖脚,你可以不用羽绒服、不用毛衣毛裤毛鞋就过完整个冬天。
坐在出租车上,刘昊扯东拉西地胡乱拼凑些发腻的黄色笑话,我时不时傻子似地阴笑几声附合。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相必自是见多闻广,一直四平八稳地开着车,没有搭话。更没有出现什么下体不适而影响到开车速度的不良现象。
刘昊这厮先天性缺乏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优良细胞。根本不在意我和司机的冷漠,一路肆意地口横飞,满脸的自鸣得意。
到黑暗把四下底都浸得顶透时,那些昏黄的路灯却还在当沉睡。真不知道是否它也在寻思着借着黑暗搞点什么鬼名堂。
出租车到达我们指定的地点时,刘昊这厮还在被那些索然无味的笑话折腾得前俯后仰,咧咧地半张着嘴,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那被点了笑穴的含笑半步颠。
我给车费时,习惯性地瞅了一旁的他一眼。并非是我小气,心疼那十四块的车费钱!但习惯这东西一但形成就非常难以改掉。所幸,刘昊没有注意到。否则,再结合早些时候我那些不让他一起来的话,搞不好他真就会叫住我们来时坐的那辆出租车,自行打道回府。
我和刘昊要了一间大包房,嗑着瓜子,喝着铁观音,等待着林特务的到来。服务小姐不耐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跑来问我们要不要喝点什么,摇头摆手搞得我心烦意乱,险些就对她们动怒。
衣着暴露的妖艳女郎们来了一排又一排,非要我和刘昊挑一个或者更多陪酒玩乐。刘昊这厮看得两眼放光,不停地搓着手向我提议要不要先来两个陪着酒,等林特务来了再叫几个来让他选。我懒得跟他说话,只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搞得那些小姐们一个个气得骄傲而夸张地抖动着明晃晃的胸脯走了。我想,难道,她们也像刘昊一样,有很多日子没有释放体内的柯尔蒙了。
等待一个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你知道当这个人到来后,就能随之而来很大的欢悦。
刘昊开始掏出劣质的香烟来一个人上了火狠命地抽。借着包厢里那昏黄的灯光,我分明看见他脸上那些忽明忽暗的忧伤和落寞。
我不得不又一次耐着性子打电话给林特务。遗憾的是他还是没有接。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我心跳动的频率不知不觉地快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快,我分明清晰地听到了那砰砰砰的蹦跳声。
刘昊开始拉长身子,躺倒在沙发上睡觉。
我坚持等待的信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消逝。
林特务的电话终于通了。他打来给我的,能不通吗?我可一直睁着眼睛等着他呢。
林特务打着酒嗝说道:“阿晃,不好意思!真对不起,今天晚上我不能来了!你慢慢玩啊,开心点啊!”
我强压住胸口不停蹿动的怒火,装得若无其事地说:“啊,你怎么就不来了呀?不是说好的吗?”
林特务不等我说完,便抢过话去东倒西歪地说道:“哎呀!我也不想呀,可是毕总找我,我能不去吗?你也知道,公司到他那里呀,就已经算是顶天了!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啊,就这样了啊!”
“啊老子个jb啊!见风使驼卑鄙无耻见利忘义背信弃义厚颜无耻的家伙!”我重重地把手机砸在沙发上,愤愤地说道。
刘昊一骨碌翻爬起来,咧咧地笑着说:“哦,还有什么?快接上呀!看不出你小子还长学问了你,知道的成语还真不少呀!”
我愤愤地骂道:“少跟老子装b,装b是痛苦滴!”接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口,扭头向服务生叫道:“给春花秋月包来两打大理风花雪月,再来几个美女!”
刘昊这厮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容光焕发地看着我说:“狗日滴给春花秋月来风花雪月,整得成整得成!”
我咬了咬下嘴唇,愤愤地说:“他个狗日滴不来,俺们照样玩!”
刘昊附合着说:“94943!不玩白不玩,玩了还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