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人们心中有鬼啊。那些客户大多是所谓的成功人士，却不知为何草木皆兵，但永远不要指望他们告诉为何心中有鬼，要知道不相信任何人是他们生存的法则。但他们又不相信神的存在，可能正如某个人妙解那样，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神总是没有出现，所以不相信神的存在,而鬼他们则坚信人死也会这样他那样的执念。
每当这时，林雨跟着去走走过场，雇两小鬼，上一演惊彩纷呈却毫无悬念的大片，最后成功治服事主也暂时“安全”了。有时还装作受点小伤，你知道的，有些人只想着轻易地赚银子，却不想易轻易花掉。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并不喜欢这个工作，自然也不在乎它弄虚作假。不要觉得这什么奇怪，试想一下，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喜欢自己手中的工作了。
但偶尔也有真的。
事务所变得和来时不太一样了。墙上挂着这里才会出现的装饰品，一幅国画画的是钟旭捉鬼（一个奇丑的男人揪着一小鬼，怀疑是把可怜的小鬼是给吓死了），一串妖怪牙齿（真的假的？）几幅裱起来的、乍一看很像草书书法实则是符咒的画（林雨也没看明白是什么）会客厅的桌子换成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所内点着香炉，成天烟雾弥漫。张远无可奈何地微笑着；“我们需要一点保装。”
“你知道么，小时候我看着泡面袋上那盆满是大虾肉片青菜的面，再看里面的‘现实’，可是愤怒很久了。”林雨并不在意。走到哪都是演戏，自己快不弄不出哪是戏里戏外了。
“还有这从影视城租来的道袍，假的不能再假了，你就不能容两身真的来。”胖子抱怨着。
“那玩意儿存世的太少了，只能上博物馆或者坟墓里弄的，你去不。”张远挤挤眼，胖子又开始无声地诅咒他了。
“这是我们的网站？！”林雨看了莫言面前的电脑，上面是一个黑色背景，血红字体的网页，开始还以为是时下某个小女生的博客，可一个弹起的窗口里正是一段胖子横眉怒目视死如归的影象，“现在可真是个网络时代啊，连我们这个古老的行业都逃不过这天网恢恢啊。”
“其实网上有许多的，占卜，介绍道家文化的，讨论神秘事件的。”莫言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几乎让林雨吃了一惊。这个有些神秘的女孩这几天说的可能还超不过十句。
林雨想起了那天的一些疑问，正欲开口，却响起了敲门声，轻轻地一两下，但是却有点不敲开就誓不罢休的味道。
“哇，银子找上门来了。”
“没准是收水电费的大妈。”林雨拧开门，门外的银子一下子让他皱皱了眉头。
“这里是灵异事务所吧。”一个三十来的男人，长长的脸上神情坚挺得跟崭新百元小钞似的。
“是。”林雨扯平脸上的厌恶，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拿起一个古色古香的茶杯扔了一个茶叶袋进去，在饮水机里面放了点热水。
来者浓浓的眉毛下，一对细小的眼睛眯了起来，打量商品般扫视着四周，泛黑的嘴唇却蠕动了起来；“鄙人徐方，是公司叫科克德蒙德还是什么的，林雨记不住）。“等后顿了下，用眼神等待林雨惊讶。
“呃。”林雨反应平平，他生活之外的东西闹得再大动静他也不会关心的。
他似乎有点不满，但很快就变成换成了和胸前弥勒佛一样的笑容，“我从小就爱看那些神鬼的电影，也梦想过自己什么时候能御物飞行撒豆成兵什么的，可惜最后投身商海，赚了点钱，除此而外一事无成啊，真想见识一下趁今天。”
“比如？”
“你们应当有抓到女鬼狐妖之类吧，可不可放出来给我看一下，听说她们个个美艳动人不是不要那些人类女人能比的，真想养一只啊。”他哈哈大笑着，仿佛讲了一个什么绝妙的笑话。
“恐怕不行。”林雨不冷不热地回答。
“要多少钱我可以支付--当然只要不是超出这件事的价值。”
“有钱人就是有个毛病，老是喜欢拿钱来解决问题，可有些不能拿钱就能解决的。”
徐方眼睛不祥地眯了起来。"但我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磨推鬼,只要磨知道钱是一种怎样美妙的东西."
“很抱歉，我们这里不是动物园，妖怪也有自己的尊严，你可以杀死它，但不要侮辱它。”林雨低下头，眼睛藏在浏海的阴影里，看不见他的表情。（胖子使劲地冲林雨使眼色）
"鬼抑或妖也是可以收买的,只是代价怕你是付不出的."林雨将一个瓷杯随手叠在另一个面,然后又是一个,头也不抬地说.
“小子，和尊贵的人说话时你要抬起眼睛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俯视着这个不知礼貌待客的怪胎。
“我担心你会后悔看到我的眼睛。”
“你--”他正要发作，张远适时走了过来，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位先生，放出女鬼我们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请问您需要我们什么的业务。”他不卑不亢,使他无法发火.
他习惯性地清清了喉咙，“最近我遇到了点小麻烦，前天在我老婆里过夜时。。。。”
“对不起，大家。”那人走后，林雨才从小塔般的杯子前抬起头来，他目下无尘，在阴暗中微微反射着赤红色的光，瞳孔似乎也变细了。
“不，你没错，只是不适合这个社会罢了。”张远幽然叹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胖也没说什么，连无声地咕哝也没有。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清脆的敲击键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