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刘香丽说的这话,夏叶儿一听心里就慌就发毛发怵。这一说柯明浩那个砍脑壳的是欠了人家的债?这笔债不是小数目?若数目小债家就不会说哪里碰见哪里打的他马蒂找牙的话了。夏叶儿生在古镇长在古镇,知道这意思,就是找几个小伙子在哪地方遇见就弄死弄伤出口气。狗日的柯六娃为啥欠账?这、些她又如何知道?她抬头看着刘香丽,刘香丽也还看着她。夏叶儿说:“香丽姐,六娃那狗东西是欠了债?”
刘香丽点点头:“你妹子一看就是聪明人,不欠账找他干嘛呀。”
“那啥,他娃儿欠了多少?”夏叶儿小心翼翼问。
“逑!说多也不多哩,不多,就伍千元。”
你先人的板板哟!夏叶儿倒了一口冷气。还不多哟!在乡下种几亩田怕是几年都没五仟元!有钱人伍仟元算是零花,无钱人伍仟元会要一家人的老命。
夏叶儿问刘香丽:“柯娃,他为啥欠债?”
刘香丽摇摇头,跟的了前列腺炎的男人尿不尽的那话儿样的:“这你去问他。”
“柯姐,那你告诉我六娃这个挨千刀的他欠了谁的债?”
刘香丽笑笑,继续摇摇那尿不尽一样的头:“这你也去问他。”
夏叶儿几乎哭了,她心里好急好恨好悲好怨。柯六娃哟柯六娃,你就是欠了债你也该回家来哟,你也别躲在古镇把自己的妻子蒙在鼓里。夫妻本是同命鸟,有了祸事大家担。家里再穷也不要赖账当烂龙滚龙,那是把脑壳挂在裤腰上操社会,你就不怕把你在那边边角角上打的缺胳膊少腿腿儿?真这样我夏叶儿岂不成了活寡妇。
柯六娃哟柯六娃,挨千刀的柯六娃,你家三代贫农从未做出过黑良心的事,你这是给你三代贫农的祖宗抹黑么?,真是丢了现任的脸哩!你干嘛不回乡下来想办法?家里就是砸锅卖k铁,就是一年不吃不喝把粮食鸡鸭猪鹅牛全部赶到这古镇上卖了,你也该回来呀?
夏叶儿来古镇逮男人的想法这阵全没有了,她就想尽快找到柯明浩,让他老老实实的说出他为啥一下子就欠了伍仟元哟?你个先人板板,你在哪里哟?”
天全茶楼地处绵远河利济桥的西口,斜对面就是天全古镇的天后宫,再往前走就是火神庙,牛王庙,川祖庙,禹王庙和陕西馆。陕西馆是陕西人修建的会馆,是接纳陕西人来古镇经商做买卖的家乡会馆,
若有陕西人来古镇或遭棒客打抢或生意赔本或害了寒二哥打了摆子屙了秋痢之类的天灾人祸,就找会馆管事告救。古镇自古以来陕西馆由陕西人经营。陕西人从蜀道下成都经古镇都要在鹿头关镇住上一宿。所以,鹿头关镇曾经是蜀道上最热闹生意最红火,商贾云集的繁华古镇。
天全茶楼位于陕西馆北街的斜对门,原来是陕西馆留客的客栈。如今被古镇文化站做了传递文化经营买卖的场所。现如今的天全茶楼一楼一底,全用上等彬木建造。专家曾说,天全茶楼是四川最古最老保存最完好的唐代古建筑。天全茶楼有一块匾,上书几个烫金“天泉香茗”的金灿灿的大字。这字是县城当代著名书法家刘代明先生所书,这字气势磅博遒劲有力,颇有几分现代书家风味。
夏叶儿走进天全茶楼,两耳立刻灌来川剧玩友的锣声鼓声吼腔声。她踮脚一看,满园人声鼎沸,如乡下麻雀嘲林一样乱哄哄的。青烟徐徐,氤氲袅袅。许多缺了牙白了头的老人手捧茶杯背靠竹椅闭着眼儿零着头儿翘着二郎腿,脚丫子上挂着拖鞋草鞋合着唱腔打着川剧板眼。柯六娃不见踪影,叶儿好失望。
又见嫩婆姨
63。又见嫩婆姨
恰在这时天全茶楼一阵木楼梯哒哒哒地响,走下一个人来,夏叶儿这女娃正好仰面看了,确是不由一惊,她那嫩皮儿脸儿“刷”地一下又红了。先人板板哟!想不到这世界真小,下楼梯的人正是刚才在香丽时装店把她当成那一大早就想挑起“夫妻事”的搔蚌壳刘香丽,并抱住了她娇躯的于经理。
于小辉这个搔娃也望着夏叶儿,把嘴张成了狗卵卵那大的一个圆圈,“哦”了一声,那瞳仁里立刻射出道彩虹来。刚才他不在意抱住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小蛮腰,那一抱使他不知怎么就有些狗逑冲动,有些留恋起来。他骂自己,搔娃儿!玩过多少女人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如今又一见她,心里连连说,小美人儿哟!这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哟!
于小辉不愧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他的发财史在古镇上也颇有传奇色彩。
据说刘香丽从沿海跑滩回古镇,把一张存款朝古镇头儿面前一放,申请和县长大人拉拉手,古镇头儿才觉得不太对头,钱是有了,可刘香丽的钱怕感染上了爱滋病。当然这是古镇人编排出来的一则挖苦话,刘香丽从来就声明这是胡说八道,吃了竹笋编出个背兜。日先人的是辱没我哩!
那时已经有钱的于小辉在古镇充当起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