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有七个人的身影是那么的耀眼,仿佛神一般,穿梭在密集的弹雨中,手中的冷兵器带起一片朦胧的光辉,仿佛收割麦子一般,斩杀着恐怖分子,所过之处鲜血四溅,残肢断体不断崩飞。
近战,强大的冷兵器比热武器所造成的成效更大,左手躲在远处静静的观望着这一切。
只见一名女性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如流星般耀眼的光芒,瞬间切掉了一名黑人的头颅,利剑上泛着淡淡的红色光芒,不知道是不是鲜血染红的,一个旋转,女子身形一闪,又靠近了另一名敌人,手起剑落,一条生命就此结束。
女子在这些人中间如翩翩精灵,移动的身体和泛着光芒的利剑都是那么的唯美,仿佛在表演一场剑舞,如月下仙子,只是那一路带起的血花使得这一幕显得是那么别扭。
另一名手持红缨枪的更恐怖,如果说,用剑的女子是精灵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十足的杀神,他的枪长八尺有余,在这些人当中前刺后挑,左点右砸,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有力量,带起的残肢与鲜血在身周乱飞,他周围的空中竟然一直飘飞着令人头皮发麻,胃里呕吐的残肢碎体,丝毫没停下过,恐怖的战力。
突然,从左手身边冲出一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衣衫凌乱,向着大战的那边跑过去,嘴里无助的喊着:“晨晨,晨晨……”
似乎看到了什么,女人的脚步加快了,疯狂的跑过去,身边肆意飞射的子弹也丝毫阻挡不了她的步伐。
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艰难的在人群中挣扎,那稚气的小脸满是鲜血与污垢,衣服破碎,前胸上的那个熊猫头像也被鲜血的红色所覆盖。
小孩在人群中艰难的逃离,不时的摔倒,那咧开的嘴巴显然是在哭泣,孤独,无助……
看到这里,左手心里一阵绞痛,心底那副唯一清晰的画面似乎更加的醒目了。
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的他身上有重大的责任,他不能冒险,左手依然没动,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切。
蓦地,那名如精灵翩舞的女子看到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大声的喝止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丝毫没注意,在她的眼里,只有那个无助,恐惧的小孩……
眼看这个疯狂的女人冲进了肆意飞射着弹雨的战场,爆炸声在女人身边不停的响起,炽热的大火也丝毫影响不了女人,在硝烟漫天的战场中,冲向那个小孩。
手持利剑的女子停止了杀戮,冲向了这个发疯的女人,扑倒了她,但是这个疯狂的女人又瞬间爬起来,依然向小孩冲去。
“趴下,趴下……”手持利剑的女子大声的嘶喊道,但是那个女人充耳不闻,突然,一片强烈的弹雨划过这片空间,手持利剑的女子丝毫没有犹豫的阻挡在发疯的女人身前。
柳眉倒竖,挥舞起手中泛着淡淡红色光芒的利剑,形成一片光幕,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这个女人竟然挡住了子弹,突然一颗炸弹在身旁响起,强大的冲击波使得这名如精灵般的女子身形不稳,一个趔趄。
猝不及防下,利剑形成的光幕不再是那么严密,似乎只过了三秒钟,这个女人被疯狂的弹雨扫射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纵然是强至如斯的人,也抵挡不了如此疯狂的弹雨,如精灵般的女子就此陨落……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左手,心里有着难以明言的悲哀,浓黑的双眉第一次皱了起来。
喷洒的鲜血如烟花般四处飞溅,喷了发疯的女人一身,本就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再加上满身的血迹,如同地狱的恶鬼,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还散发着热度的鲜血似乎惊醒了这个发疯的女人,涣散的眼神也重新凝聚了起来,“我在干什么?我不能死,不能死,不然晨晨怎么办?”心思电转,看着那渐渐软倒在地的血肉迷糊的尸体,她瞬间反应过来,迅速的趴下,呼啸的子弹从头上一闪而过,在身后的汽车上溅起一阵阵火花。
战斗是残酷而又血腥的,冤死的孤魂似乎也在述说着这一切的不平……冲天的死亡气息弥散大地。
受不了这种无言的悲哀,左手迅速转移,到了一个更加远,更加混乱,但是却没有危险的区域,混杂在惊慌的人群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短暂,又似乎漫长,各处的战斗已经渐渐结束,各种警察,消防官兵,医护人员忙碌的救护着伤员,零零星星的枪声偶尔划破天空,吓的人们一跳。
当第一缕阳光撒向这片大地的时候,照在人们身上,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面向太阳,享受着这迟来的温暖,似乎从来没有发现,阳光,居然是如此的令人沉醉。
四月二十三日,是一个永远难以让香港市民忘怀的一天,那流血的夜晚,那宛如地狱般的景象,永远的刻在了人们的灵魂深处。
这一片区域的建筑被毁坏的不计其数,许多人已经没有了住处,在政府临时安排的帐篷内休息,左手也混杂在这些人中间。
静静地等待了三天,左手也不知道少主怎么样了,因为少主吩咐过,这次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左手没有和组织中的任何人联系,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尽快回国。
看着眼前破败的城市,纵使经历过无数刺杀任务的左手,也不禁感叹起来,蓦地他又惊醒过来,瞬间扼杀掉了这种情绪。
整个城市一片萧瑟,仿佛秋风掠过大地,高达三十八度的热风吹在人们身上,也丝毫温暖不了那对死亡的恐惧寒意。
政府的工作效率即时而有效,各个工作岗位上的人员有条不序的忙碌着,安抚着或是残肢断体,或是惊吓过度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