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皱眉:“嗯?”
“我是说,就是那种……”君父为难地对了对手指,一副“你懂得”的眼神看着君君。
“噗——”牛奶霎时喷了一地,君君端着杯子的手举在半空,看向说话的人。
君母闻声出来就看到了地板上的牛奶,取出拖把,边拖边念叨:“诶呀这是干什么哟,地板护理又不是这样护理,再说咱这地板也用不着护理不是?”
君君沉默一瞬,这才回答:“没有。”
站在两人中间弯腰拖地的君母顺着问了句:“什么没有?”
君父急忙接道:“没什么。”
君母没在意,拿着拖把离开了。
君君围了条围巾,是上个月回来时,小小送给她的,说是学校流行织围巾,于是就织了三条,自己一条,君君一条,小宇一条。
想了想,君君又拿了件外套,然后揣了杯热牛奶出门了。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小小扒在墙头笑着招手,君君下巴蹭了蹭围巾,踩着石头上去,拿出牛奶。小小眼神一亮,接过在脸上贴了贴:“好暖和。君君也会关心人了,哇!我好欣慰啊!”
君君失笑,摇摇头。两人端坐墙头,小小一边喝牛奶,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拿眼神示意君君。
君君伸手剪刀,小小晃晃拳头,眯着眼笑:“君君现在认识多少人了?”
上次是两个,班长和同桌。君君心里数了数:“八个。”
小小瞪大眼睛,君君只好掰指头:“宿舍五个,班长,同桌,体育委员。”
小小“哦”了声,“不错,有进步。不过君君还是没有我厉害啊,我连一班五班都认识了。”接着,小小突然笑了,君君疑惑地看过去,小小问:“除夕是君君的生日,对吧?”
君君点头:“嗯。”顿了顿,又问:“怎么了?”
小小解释:“只要想到这件事还是当初石头剪刀布问出来的,就觉得好笑。”
君君跟着笑,小小笑意更深:“诶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两人一直坐到天色渐暗,寒气浮动,才翻身下来。小小却把外衣取下来还给君君,呵了口气,冲君君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去和丽丽对暗号。”
君君看着那个人影越跑越远,摸了摸手中的棉衣,外套的里子还带着未消逝的余温。
又站了一会儿,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君君才转身离开。
小区楼道里的应急灯一层层亮开,君君抬头,忽然站定,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老太太。
屋子里传来一句:“够了!你就不能小声点!”
是君父,而后里头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君君上前,露出一个笑,刚叫了一声“奶奶”,老太太就突然后退一步,皱眉看着君君,急忙拉开自家门进去了。
君君进屋,坐在沙发上的君父君母立刻看了过来,君父咳了一声,君母勉强笑道:“君君回来了?”
君君点头:“嗯。”
君父起身:“吃饭吧!”
君母连连附和:“对对,吃饭吃饭。”
吃过饭,君君洗了个澡,走到客厅书架想要取书看时,便看到旁边多出来几本书,分别关于心理学与同性恋。
君君拿《三十六计》的手顿了顿,又塞回去,换了一本《大航海时代》。
翌日早晨,君父君母仍旧眼神闪躲,整个家充满了尴尬的寂静。君君仿佛未曾察觉一般,一切照旧。
第三天午后,多日来的晴朗终于慢慢被乌云遮蔽,天气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飞起了雪粒,风越来越大,雪粒也很快变成了鹅毛大雪。
君君正在窗边看雪,门忽然响了。君君起身开门,看着门外眼神乱飘的老太太,不自觉皱了眉。
君母在里头看到,站起身笑着开口:“哟,是小小奶奶啊!刚还在说您家小小这两天怎么不来了。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别扭地看了君君一眼,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小在吗?”
君母走过来摇摇头:“不在。怎么?”
老太太没再说话,君母于是道:“您先别着急,她出去的时候没说吗?是不是去同学家玩儿了?”
老太太一下子红了眼:“丽丽说没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