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阴阳师鬼冢?”秦安然想到自己上两次在长平所见的那个艺妓打扮的r国女人,忍不住问身边一个陌生男人。
这个陌生男人让人无法分清楚真是年龄,你可以说他只有二十多岁,也可以说他是四十多岁,穿得像农民,气质却又像贵族,一手拿着一瓶酒,一手磕着花生米,正蹲着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中,对秦安然的问话置若惘然。
秦安然拿起一根木枝戳了他一下,大声的说:“喂,大哥,我问你呢?”
“哦。”那男人方回过神来,侧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慵懒神色。
“请问大哥叫什么名字?”秦安然对他并不反感,礼貌地问。
“百晓生。”男人说。
百晓生?
秦安然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切,百晓生?你蒙谁呀?你以为你是古龙小说下的人物呀?”战天野在一旁叫嚷起来。
“这位兄弟,为什么我就吧能叫百晓生?”百晓生斜睨了一眼战天野说,“名字而已,我父母爱给我起这个名字,我还有办法?也许他们是个古龙迷呗。”
的确,人家爱起什么名字,那是人家的事情,战天野只好闭嘴了,继续兴奋地看着场中的两人状态。
“百晓生大哥,我想问问,那边那个真的是阴阳师鬼冢?”秦安然问。
“不晓得。”
“鬼冢到底是男还是女?”
“不晓得。”
“那你晓得什么?”秦安然直翻白眼,还说自己自己百晓生呢,结果全是不晓得。
“不晓得。”
“……”
“那你干脆改名为百不晓好了。”战天野又插嘴说。
“不晓得。”百晓生说。
“……”
秦安然彻底的无言了,也就懒得再问他了,既然大家都说那穿武士服的是鬼冢,那就当他是鬼冢吧,反正人家是男是女,还真的不关她的事情。
独眼黑鸦一手持着西洋剑,看似随意,却凝聚着全身的力量,他四周的草木都纷纷承受不了压力,蔫在一边去了,好像遭受着风霜雨打一般。
秦安然离他们都有三百米的距离,却依然能从脸上感受到他的森冷剑气,汗毛倒竖。
果然是高手呀。
但是,阴阳师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着,一直盯着独眼黑鸦看,身上也没有带任何武器。
他周围的草木都因为独眼黑鸦的剑气而像是被狂风暴虐着,东歪西斜,但他的衣襟却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什么压力都没有。
“你们说到底是谁的劲力足呢?”秦安然实在分不清两人的状况,于是问楚云天和战天野。
“差不多吧。”战天野说,“不过呢,既然鬼冢能在上次高手大赛中战胜了独眼黑鸦,那说明他应该是略胜一筹。不过,他懂阴阳术,可以迷惑人心,在和人对战中,占很大的优势。”
“这也是他的实力。”秦安然说。
“嗯,如果实力足够强,意志足够坚定,是不会惧怕的。”楚云天点头说。
“哈——”在一旁喝酒的百晓生忽然笑了起来。
秦安然等人转脸,翻了他一个白眼,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只是笑笑而已。”百晓生看见他们都很不满地望着自己,耸耸肩,继续像蹲茅坑一般蹲着磕他的花生米。
对这样的一个人,秦安然等人实在太无言了,若不是没有位置,他们还真想挪个地方。
场中两人还是不动。
时间竟然过去了两个小时,也不见谁出手。
不少人等得不耐烦了,开始骚动起来。
秦安然感觉肚子有点饿,开始后悔没有带干粮上来了。
这个时候,谁都不想离开,怕会错失好戏。
战天野也不耐烦了,骂嚷道:“他奶奶的,这西洋鬼子和日本鬼子在搞什么搞呀?怎么还不出手?害得老子饿死了。”
“他们已经出手了,只是我们看不见。”楚云天一脸的淡定自如,没有任何焦虑不安,眼波柔和。
“哦?你看出了?”秦安然好奇地问。
“嗯,高手过招,是根本不用花巧的,我们看到他们不动,实际他们已经意动千万次了,只等最后一动。”楚云天点头说。
“你又知道?”战天野虽然知道他说的有理,但就看不惯他这副了然的样子,嘀咕着说。
“我也是猜的。”楚云天说。
“没酒了。”旁边的百晓生忽然倒了倒酒瓶,里面只能倒出几滴酒,于是,很随意地一抛。
酒瓶直直地抛向三百米处的河流里,正在独眼黑鸦和鬼冢之间的上风。
砰——
酒瓶四碎,碎片如同利刃一般四处迸射出,带着凌厉的劲力。
十几声中招的惨叫响起,不少人竟然被酒瓶碎片所伤。
而在这一霎那,独眼黑鸦和鬼冢的身形同时闪动,然后在河上边对错起来。
只是那么一眨眼,各自交错落在河两边。
独眼黑鸦的剑上滴着血,而鬼冢的手上,则扯着他一把头发,头发还连着滴血的头皮。
他们的动作太快啦,快得秦安然几乎都看不清楚。
随即,独眼黑鸦踉跄了一步,西洋剑戳地上,支撑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面白如金纸,看起来内伤很重。
鬼冢也踉跄一步,不过,并没有吐血,看起来状态应该比独眼黑鸦好一点。
“再来!”刚才看不清的看客们可不满足等待了几个小时,才看见一招,而且这一招到底舒展了什么身法,他们根本不知道,于是叫嚷着。
鬼冢阴森森地冷哼了一声,“你依然不如我,下次再见。”
说完,他转身而去,脚步看起来依然稳健,秦安然却感觉不大对劲,觉得他的伤应该不可能低于独眼黑鸦。
独眼黑鸦的脸色如泥,看起来不堪一击。
“独眼黑鸦,你去死吧!”忽然,一个沉闷的吼叫声响起,一把长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指独眼黑鸦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