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又兀自点头,“嗯。”
秦天舒忙转移话题道,“别紧张,比赛加油,我看好你呦。别想太多。”
陆明远低头看她,答道,“我是想了很多……我在想两千块可以请我吃什么。”
“……”秦天舒腹诽,我跟“请吃饭”这三个字有仇……
三、勾搭
那次演讲比赛果不其然是陆明远拿了冠军。记者团的专席上就在一二排,离舞台太近,秦天舒总觉得他有好多次都朝定睛笑了笑。
她打了好几个哆嗦。而一旁的黎小雨倒痴痴地说了一句,“他为什么老看我?”差点让她整个扑倒。
秦天舒都能从她发直的眼睛里看出两朵硕大的桃花来,她赶忙说道,“你听说过演讲攻略没有?舞台的人这时候通常把观众席上的当成白萝卜。他老看你也许是你长得白。”
黎小雨瞪了她一眼,她马上改口道,“难不成你长得像萝卜?”
这个选手下台,黎小雨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花痴了,我没听见她说她的理想是什么。”
“保不齐就是人民教师白衣天使之类。你这速度,还是直接跟人家要过演讲稿来作参考吧。”
黎小雨狠狠点了点头,啪地合上了电脑,“说得好!”
请吃饭的事情一直没有兑现。也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她的电话,这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想偶遇也是个难事。
关于此,秦天舒也说不好,她是庆幸还是略微有些失望。
只是在再遇陆明远的这个空档期里,她倒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徐敬亚。人家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正跟几个人讨论着数学建模大赛的事情。
秦天舒气冲冲地回道宿舍,抬手指着黎小雨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数学建模有影响力吗?就没几队人参加比赛,还让我写新闻稿!况且他们讨论时说的术语我一个也听不懂!”
黎小雨踮着脚悠悠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别炸了毛,你不是一直想砍了徐敬亚吗?我这就是给你一个机会。新闻稿写不出来就算了,反正这任务本来就是拿来练笔的,也上不了校报。”
“我什么时候想砍了他啦?”秦天舒不服气地说道,“对那种渣男,最好的手段就是置之不理,再见也是一脸漠然!”
黎小雨嘟囔道,“这不是人家对付你的手段吗?”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这表现就是跟在人家身后亦步亦趋,还叫不跟他一般……”黎小雨见秦天舒瞪圆了眼睛,只得渐渐消了音,却又喃喃道,“哼,有本事欺负女人,没本事对付男人……”
“……”秦天舒无语凝噎了……
十一月份的时候秦天舒又接到了任务,是去拍汉广剧社的活动照。她真不知道这佳能5dmarkii是福是祸,一方面它把她推上了副团的位置,另一方面因为它价格高昂,想过过手的都当着她的面试机,担心出个摔坏镜头之类的事情,没人肯背着这专业机去拍现场。
汉广剧社虽是本校的社团,却自成一家,不归校团委管辖,而且跟j市两家有名的娱乐公司“寰球”和“新星”都有合作,所以在本校内号称是一呼百应的学生团体。
这天的表演剧目是希腊悲剧《安提戈涅》,秦天舒特意去查了查是索福克勒斯的作品,高端得很。幸亏这次写稿的事情还是黎小雨来做,那些文艺深奥的内涵就交由她去探讨吧。
在开场之前,她还是进了趟后台。这次倒是比先前正式,工作人员还要求她出示工作证。
秦天舒想了半天也不知记者团什么时候发过工作证,摸着脑袋回想了半天,索性还是给黎小雨打个电话来问问。
她正从外套口袋里掏手机,弯腰的时候,那一身正装的工作人员轻轻一扯她外套和衬衣之间的红线,一张套着塑料壳的名片落了出来,晃悠悠地,就挂在秦天舒脖子上。
“啊!”她一拍脑袋叫道,“我……第一次戴这个……没想到这就是工作证。”
那工作人员见她不是所谓的狂热脑残粉,反而放松地笑了,让了条路让她进去。
后台摩肩擦踵,秦天舒被急匆匆忙着取东西的人撞到好几回。
演员们正忙着上妆,这边说着,“眼上妆还是浅了一些,这么着台下看根本没效果。”那边又念叨道,“行了,再抹腮红我都成小丑了。”
还有些演员衣服上了身,几个人正围着裁剪合体。“这样行吗?紧了你就说,别上了台再喘不过气来。”“衣袖再别几个别针吧,宽松得过了头吧……”
“那什么……发箍和假发呢……”
喧嚷声里突然一声响亮的嗓音传来,“安提戈涅谁见了?……主角搞失踪,真是……”
秦天舒关了闪光灯,取了景,草草结束了拍照,想赶紧溜走。
这后台是两层的,在楼上转得晕头晕脑,她忘记了出口走哪边。往那条僻静的走廊走了走,隐隐约约地听到对话声。果真帷幕之下是两个人的身影。
“我不介意你对她好,反正她在国外。”是一个略带哭腔的女声。
“不是因为滢梓,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这个…声音很熟悉…秦天舒屏住呼吸去瞧那男人的背影……确实是陆明远。对的,记得上次演讲比赛时在休息室里听一个女生说过他是剧社的。
“你爱她?”女生努力平复内心的起伏,声音里却能听出吞咽的哽噎。
“……怎么说呢?我对她不是那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