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他不理不睬,就有些踟蹰,脚踩了几下雪地,安彩怕生意就此黄掉,不管不顾的叫出了声,“等等。”
“咦,”车里车外皆有人惊疑出声。
安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最外面当成被毯用的黑熊皮给抖落了下来,顺道伸出两根手指。
那人先是注意到那凭空出现的细白手指,等到他看清楚露出来的是纯白兽皮披风的时候,由不得他惊呼了一声,“这个是?”
他的手还没碰到披风一根毛,就被木头一巴掌挟带疾风的手劲给挥了开去。
那人受惊之下连退三步,神情陡然慌张不敢置信,而车里的人发出的声响更为明确。
事情突变,害怕生意就此弄没了的安彩着急想张望着探出头去,被木头坚决的摁了回去。
“壮士,我们没有恶意。”那人镇重抱拳解释。
见事态以解,安彩再接再厉,伸出两根手指又晃动了几下。
那人已然发现,这位看不出深浅的汉子根本不通世故,或者本身带疾,而里面深藏的奇怪女子才是能主事之人。山野之地多有怪事,藏秘深山之中,更是不乏怪人,一般与这等人,最忌过多好奇,各找便利即是。
“好,好,黑熊整块兽皮,不见破损,两百两也算公道,敢问这深山人熊兽皮,卖否?”
安彩大张狮子口,本是想来个讨价还价,见人干脆,自然欣喜,“一百五十要银票,其他给碎银,要是有铜钱更好。”
这是个好主顾,满口道好,转身就去马车上取钱,回来后不无抱歉,“一百五十的银票,三锭银子,其他的就给碎银吧,放心这些碎银只会多不会少。”
如此上道,安彩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到有些好奇这是哪路豪客,结果才动弹了一下,就被镇压了回去,着急的推了木头一把,心里这才开始着急,她都忘了这兽皮也不是她的,就是她的,要是这祖宗视金钱如粪土,可怎么收场。
事后证明她确实是多想了,如今的木头非同凡响,入了人间自生人气,不待她说明,就上手接了过来,直接藏进了自己的腰包,哪怕安彩在里面多闹腾都不让她瞧见一毛。
结了这桩生意,那人并没有就此离开,眼睛还是盯着全然露出在外的白狐毛皮瞧。可木头连招呼都不答的站起。
那人诧异的上前正要拦,还没起势,人就已经窜了出去,如风刮起痕迹,只剩飘渺雪雾。
“诶,壮……大,大…..大侠!”
☆、第9章红果再现
安彩颠簸在木头怀里,如今他的速度可比往常慢多了,藤蔓绑的很紧,也不用她抓力抱住,空出手来在他的胸前腰间摸来摸去的使坏,很快被伸进来的手从手腕处固定住。
“你把银票藏哪了?”安彩挣出头来盯着人的眼睛不忿。
木头低头看了她一眼,皱眉用另一只手兜住了下滑的兽皮风帽,没头没脑的往身上压去,这下可好,她连抗议都无能了。
安彩那个恨啊,唯一能活动也就只有嘴巴了,张口就咬。混蛋,这是人身*吗?她牙疼的很,可人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耳边风声变小,按着她脑袋的手也松了开去,安彩着急的探头去看,一间破屋隐在树林之后,顶上凌乱不堪的碎瓦,石块叠垒而上拼凑成的透风墙,大洞小洞到处都是,中间大开一扇算不上门的一个长形方洞。
此处显然是木头的落脚点,进了门后,才把身上的安彩解下放她落地。
安彩乍一脱离热源,紧了紧兽皮原地打颤不止。这屋挡风都困难,过堂风穿梭而过,跟室外没一点分别,只是有片瓦遮头,万一下雪仅能挡一挡雪粒
稍稍适应了坏境,安彩举目四望,当下把她瞧的一阵肉疼,只见身后墙面之上被挂了大大一块兽皮,顶端两头,有人使蛮力嵌进了尖石固定,可这恰好破坏了它的完整性,而这显然还算好的,其他大大小小的洞口,都用扯碎了的兽皮遮掩,这连破坏也说不上了,直接就废了。
当下安彩身冷心更冷,想他们在山上怎么样都无所谓,可到了山下处处要用到银子,唯一值得钱的物件都当挡风布使了,本可以是个富裕开端,何苦被祸祸成苦逼。
僵直站在原地愤愤不平的人好歹是被一堆火给勾引了注意力,受不住冻的她终于觉出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权利好发火的,默默的回身从角落里找出一张剩余的兽皮,拖过去放在了火边,一屁股坐下,准备烤火。
结果手才刚摊平,就听见旁边的人噼里啪啦扫倒了一片,横出来死命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怀里藏去。
对于这种公然的耍流氓,安彩怒目而视,叱道,“做什么你。”
被骂的人根本没反应,接下来的动作更加古怪,掏出她的手放在眼前瞧了又瞧,紧跟着瞄了眼旁边的火堆,轻轻一拉扯就把安彩抱进了怀里。
安彩被他吓了一跳,挣扎的想逃走,厉声尖叫,“那你要是敢干那事,小心我真的喷你血,你信不信。”
可人根本没有下面动作的继续,只是禁锢住她的手,一点一点的往火堆上凑进去。
尼玛,安彩吓的话都说不齐全了,这是闹哪样啊,折磨人套路变了吗?
“不,不,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我的手,我的手,啊……”
安彩吓的魂飞魄散,那混蛋竟然直接抓着她的手,放到火堆去烤,很快火就烧到了她的手上。
惨叫声以惊天动地之势冲出破屋回荡在四周久久无法散去,真正是惊悚不能闻,可惜此时此地可方圆几百里怕是除了野兽也就他们两个了。
“住手,疼,疼……”安彩狰狞着面目,狂喊着痛,泪水纵横交错,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