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些吃撑的安彩站起来,绕地走了三四来圈,又觉得不过瘾,索性来到了后院地头,也不跟坐在槐树下忙活的木头对眼,自管自的绕着圈子所谓散步消食。
木头旁边放置着好多前两日晒干的药材,正专心研制着什么,本还一本正经,却被突如其来的某人硬是打乱了节奏。
往常的安彩,能坐不站,能走不跑,能抱不走,只要他在她身边,能怎么耍赖怎么耍,而木头觉得这挺好,更是越发惯出了毛病。
显然她的这点反常,连家里的三只爱宠都瞧出来了,黑猴儿更是一路倒退着走,各种鬼脸做的欢实,至于毛团更是闹疯,围着田埂一圈一圈的绕,跑到她身边会刻意放慢,窜上她的肩头,一跃而过,随后化成白影,就几息的功夫又回到了她的肩头,依次重复。
田头一时过分活跃,让故作镇定的木头都快看不下去,放下手中的活计,索性提了木罐子,往瓷罐那看不出任何动静的泥土里倒齐元珠水。
而本来还在一边欢腾的三只爱宠,嗖的一下都跑没了影,出现的时候都在木头左近,黑猴儿用尾巴吊着树梢,发出可怜巴巴的声响。
毛团更是跳上石桌,围着装齐元珠水的木罐子,不停打转。
本是焦点的安彩,此时也跟着泄了心气,赶到石桌边,一屁股坐了下去,趴在桌面也跟爱宠们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只是它们盯得是齐元珠水,而她盯得是安木。
安木取了平日里爱宠们惯用的杯子,分别装了一点点,就撒开了手。
安彩眼见着它们跟见了□□似的扑了上去,抱在手里又各种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自主咧开了嘴干笑不已,天知道她刚才一直在重复咒骂自己是废物,如今她这废物竟然还能产这种宝水,最起码满足了家里主要成员的欢心,怎么说也是卓有成就的不是。
当安木把木罐子里仅剩的水都喝光,她这种自豪感不由得更强烈的,就凭这一点,要是她真做出了什么倒霉八辈子的蠢事,想来安木还是不舍得丢下她的吧。
信心一足,下面的事就更好考虑了,要是齐夫人发现她确实有不少完颜霜真要问她要,她掏家底再给她三瓶,就此打住好说,要是不肯就说欢颜香不够了,需要再上山再取,她就跟着安木上山去避避呗。再说了,他们现在是有钱人,换个地方住住有什么难的。世界大了去了,打不过不是还能跑嘛,她这没根没基的会怕谁。
所有的一切都基于安木不会抛弃她的原则之上,想通了上面那些点,安彩看着身边的男人,小意的撞了撞他的肩,道,“木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
安木听了只是回头,细细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镇重点了下头。
“就算你想起了所有的事,还是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安彩不敢深问,只是拐着弯要着保证。
没来得及回头的木头,触手到她的额角,来回摩挲了几记,很清晰明白的点头并开口道,“你想怎么样就怎样,不要担心不必要的事。”
安彩得了这么句,心下大安,面孔朝下,伏在交缠的手肘处,笑的全身轻颤。
有男人替她做主的人生真美妙。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被自己感动了,竟然能双更,也算是吧,对吧,
甜妹子可千万不要抛弃麦麦哦,谢谢大家了!
☆、第30章来人
心宽体胖的安彩,当天就开始乐呵呵的当起了无事人,说穿了其实就是完全没办法。若是她能窝在家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很乐意啊。
不过确实,人躲事,事找人,有些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且还不是安彩自以为的。
“夫人,”柳三娘进屋禀报,“有位公子在前门,非要见大爷。”
安彩奇怪,问道,“大爷呢?”
“一早就进山了。”
对呀,安彩闭着眼直拍自己的额头,这日子过的,连每月进山的日子都给混忘了,“你没跟外面的人说?”
“说了,夫人,都说几遍了,可来人非要见。”柳三娘满脸的无奈,“还说是在高桥跟大爷与您有一面之缘。”
“什么?”本漫不经心的安彩陡然睁大眼,她还以为是哪得来消息过来求医的。
没头苍蝇的在原地转了半天,柳三娘都被转眩晕闹不清东南西北。
“先去看看。”安彩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好,好的。”回过神来的柳三娘赶紧前头带路。
两人一行来到前院,大门半闭阖,崔钱来守在门边,不时的往外看上一眼,听到后面动静,正要给安彩行礼,就被她做了个手势阻住。
安彩过去站在了崔钱来刚才的位置,从门缝里往外看,就见一个穿着藏青长衫的男人直立在门口,手里牵着缰绳,白马嘶鸣不停在旁踏步。
正在此时,对方猛然盯视了一眼过来,微眯眸子,冷光突现。
安彩在明知不可能被人瞧去,还是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按捺半天就招手叫过柳三娘小声道,“带人去堂屋。”
还真是那人,她没兴趣找他,他反倒找上门来了,也行,谁怕谁。
刚进堂屋坐好,就听前院崔钱来着急嚷着话,“诶,公子,公子,这边,堂屋在前。”
“哈哈,抱歉,抱歉,我看这新屋盖得好,差点走迷了,诶,管事,我听村里人说,安家的后院极致奇妙,是不是真的?”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清润洒脱之意,说的是混账话,却委实让人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