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叔,我疼。”季明瑞愣了半晌,可能是丢脸太过,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反而抱着木头的小腿更紧了,把脸都埋了进去,竟然还有余地别扭的撒娇。
安彩前头还有看好戏的心情,看到这一幕,下巴都脱臼了,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地上的人,‘这人脑子有坑吧?’
安木当下脸更黑了,大口喘着粗气,朝着天边黑幕冷喝了一句,“再不起来就滚。”
“起来。”那人鲤鱼打滚,转眼就站起,还好整以暇的拍了拍长袍袖边,就像刚才都是错觉。
安彩捂着嘴,就想拍掌吹口哨,能屈能伸,好汉啊,掐准了木头的三寸。她平时对付木头,也左不过胡搅蛮缠,这人简直是入了化境。
木头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掐住安彩的肩膀,不等她反应,就要拉她离开。
“叔,六叔,易武汤,找人熬一碗过来啊,我痒…..”
安彩硬是坳着头想多看那神人一眼,就见那人嚷着还要往前追,一个黑物在空中划出痕迹,准确的落入那人的手里。
“现在有丸子了,谢谢叔,哦,对了,这里的人饭也不给我吃,你好好教训一下啊…..”
回答他的是震天的关门声,还有木头拉着安彩堪比落荒而逃的脚步声。
一路上安彩偷眼瞧了瞧比往常表情要丰富多了的木头,在接收到他的冷眼后,又装模作样的看起了初升的月色,依次来回,在安木后头可能真的受不住她那匪夷所思的眼神,把她抱起猛跑后,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哇哈哈,我的那个天哪…..噗…..”
幸亏两人已经到了正院门口,安木紧紧搂着她防止她笑翻到地上去,一个箭步窜进了门去,踢上门后就把人扔在了榻上,由着她抱肚子痛笑。
“哈哈…..你等我一会,哈哈,要,死,了……手抖……噗,哈哈…..”
一坐一滚,满室张扬的笑声不绝于耳,安木握拳又松开,看了又看,终于是转向窗外,兀自出神。
安彩终于笑够了,软着身子,爬到了他的脚边,环上了他的颈,哆嗦着勉力平复呼吸。
安木自动自发的轻抚她的后背,满眼的无奈。
“诶,木头,”安彩抬头瞄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还算好,就操着沙哑的声线问道,“他真是你的亲戚,你亲侄子?”
等了半晌,安木抵在她发顶的下巴,点了两下。
“哦,那他是不是?啊?”
有病?太直接了,会不会伤感情啊,没胆的安彩把后半句给吞了,转了话题道,“你没话跟我说?”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但安彩对此有经验,想要回答你要有足够的耐心,他要是真不想回答你,早就另找事做去了,现下还能抱着她不动,那说明他是准备告诉她什么的。
果然,在一番沉寂后,“他是我二哥的三子,出生丧母,胎毒除之不净,养到五岁眼看不行了,我就从二哥那里把人抱走了。我那时身边也没有人,有他在身边虽呱噪点,日子也不难捱…..他从小也不容易,要是你能忍下,要是他想留,就让他留下吧。”
安彩听了这番话,总觉得空的很,就是吃不准该在哪里提问,索性问了最关键的,“他五岁,你多大?”
“十五。”安木坦然的与她对视,自动解了她的困惑,“二十有七,你呢?”
“十九,”安彩草草的报了自己这具身体的芳龄,手肘撑开他,狠抓他的衣襟,不敢眨动一下眼,“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妻室,有没有,我要听实话。”
“没有。”安木落地有声,志诚至极。
安彩被他看的心跳不已,讪讪的低下头去,玩着他的腰带纹路。
过半晌,安彩咬着唇,感受着心尖暖暖的发烫,再次抬头傻笑,“你除了我,没有别的女人,以后也不会有,对吗?”
安木嘴角轻撇,坚实双臂张开,把人拥进了怀里,肃穆庄严起誓,“我昊天宗从始至终就你一个女人,若违此誓,天…..”
“行了行了,不用这样。”安彩睁着圆眼,听他说到那个名字就已心悸,死命挣脱出来,狠狠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一句。
见他凝眉不满,安彩转着眼珠,开玩笑道,“原来你叫昊天宗,还是安木好听,你那名字翻过来不就是种田好,谁给你取的啊…..”真正是得意忘了形,敢问名字是谁取得?她取笑的是谁,想明白后,安彩悔的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安木听了,哭笑不得,只能摇头把懊恼的憋红了脸的女人再次禁锢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jiaojiao以及等更的所有甜妹子,我昨儿哄小魔星睡觉,把自己给哄睡着了,真正是对不住,啊!!!
下次不敢了!╭(╯3╰)╮
☆、第33章斗嘴
第二天安彩照旧循着她自己的时辰起床,吃过早中饭,踏进后院时,就见槐树下除了她男人多了一个人。
当时日头正至山顶,槐树繁茂枝干洒下树荫,其中灿金点点,斑驳缀在人身。而一道清风被围困在团团屋宇之内,慢悠悠的来回,恰至树底,吹拂起长袍衣袂翩飞。
背对着她而坐的男人,披散顺滑的长发,随风轻鼓,乌丝蹁跹以挺拔脊背为案,旖旎风光,更有白毛仙兽盘绕在足,毕现士族洒脱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