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安木还算好,也就抚了抚她的后颈安慰她,李落师兄弟恨不得剁碎这块石板,掉下山崖去,与天地同归于尽,敢问什么样的女的把爱这个字大庭广众之下放嘴巴里乱来的,这让他们这些根本不想听的怎么自处,
说起来,自家男人被人觊觎是很不爽的,但就这么干翻一个,还是挺痛快,安彩好说出了一口浊气。
爱错人是很惨,但谁叫人家爱的是她家男人,不好意思,她真的没有这多余同情心。
把不定因素打发走了,几人去了干粮出来充饥,安彩趁着这功夫终于有心思问起了刚才的事,“这都是哪路人?”
“云中山顶的那批人。”李落回答。
“不死心?告诉他们雾草早就没了,有没有用?”
“怕是没用了,”回答的还是李落,只是这回看了默不作声的安木一眼,继续道,“一路来,有几股人马都在附近窥探过我们,只是山上的那些人提前出手了而已,据我猜测,跟漠北脱不了关系。”
安彩听了直接一愣,光棍的回头去看安木道,“是吗?”
安木点点头,却是说道,“尽快下山。”
☆、第65章千年
安木说了这句,大家都不敢耽搁,歇息到此为止,安彩重新缚于背上,继续寻宝之旅。
他们是在一处被冰层结出厚重冰窟的洞穴尽头找到的连心花,就在冰墙边上,其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冰谷,隐约有流水之声,竟然在洞壁里已经快结出万年冰墙的严寒中,底下有流水声,只是光照不进,黑如幽潭,怕是要通往岩心去了。
那朵连心花,黑白花朵都有一拳头大,花瓣舒展妖艳,红色花朵有六瓣,白色的却有七瓣,已到百年之数,这等收获已算不错,只是安木瞧了瞧,却是一直看下洞壁下的暗河深处。
“你想怎么样?”安彩在片刻惊喜后,自是一直在注意着身边的安木,见他一直往下看,心里隐隐便有了猜测,莫名就开始紧张,想说些什么都说不出来,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被想象给折磨的还是被严寒给刺的。
安木把她的两手握在一处,不停揉搓,眸子比深潭更暗,眸光却比严冬日光更柔,“别慌,下去看看便回。”
“不,你…..”安彩拼了命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他们已经有难得的百年连心花了,不需要在冒险,再说这种地方深不见底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可他再不说,只是把她拥在怀里,手掌在她背后不停摩挲,就凭这动作就要比任何言语坚定。
安彩忍了又忍,费劲力气把自己说服,这种时候,就说带她一同去都显多余,她万万是不想做那拖累的,忍着心悸,她把他拖到一边小声道,“红珠水身上还有吗?”
安木很明确的点头,用温热的手心罩在她的脸上。
“好,带上火把,你答应我的,很快就回,别让我担心。”安彩闭了闭眼,抖着唇勉强说出这么一句。
此时,站在一边的李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走上前道,“我跟将军一起下去。”
安木没立刻回答,只是除下自己的外套铺在旁边凸起的冰台上,让安彩坐好后,这才看向师兄弟俩指了指洞口,意义不言而喻,留下,替他守护好她。
李落见此不敢有违,镇重抱拳,做下保证,必是以死相护的。
安木终是掌着火把下了去,安彩亲眼见到火光慢慢被黑暗给吞噬,这纠结的心哪,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了。
真正是一眼万年,明明就是一眨眼,或是一晃的功夫,安彩都觉得自己快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以前他离家上山,眼不见为净,总觉得他会安全归来。如今亲眼见到他冒险,她还离他那么近,这心啊死活静不下来,若不是衣服穿得厚,怕是旁边的人轻易就能见到她如筛糠般的发抖,这到底闹哪样,真的是。
哪怕安彩一直盯着暗河,也闹不清楚安木是怎么出现的,眼睛一眨间,人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扑过去抱住他。
安木没让她挨上他的身,隔了半臂远就不让接近了,急的安彩当下就喊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到底哪里有问题,你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呀。”
“没,衣服湿了,冷的很。”安木见她着急,忙不迭的回答。
“赶快,赶快,衣服呢,我们的包裹去哪了?”安彩一听,自动脱离了他,没头苍蝇似的往四处乱看。
轻装上阵的人,哪里会有什么行李,唯一的行李就是安彩她自己。
李落师兄弟当下要脱自己的衣服给安木换上,安木远远的摆了摆手又道,“没,外衫湿了。”说着就把最外面的棉衣除了,取了原先垫在地上的那件床上。
“这怎么成,这怎么成,地上垫的怕也湿了,你里面真的没湿?”安彩上蹿下跳,这次再不理安木的阻挡非要把手伸进他怀里探探,忽而想到什么又往他的腰间探去,“喝口水吧,喝口水,快。”
安彩来来回回那么几下,闹得李落他们都自动转过了头去,根本不敢拿眼去看这对夫妻,这也太光明正大,不避嫌了。
安木为了安抚安彩乖乖取了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被安彩再三再四的摸了又摸,确定在确定后,这行人才正式下了山去,自始至终都没人问起暗河里面的情况。
等到坐回马车里,李落师兄弟坐了原先的巴海的位置开始驾车,安彩在车里取了衣服一定要让安木换下,在一件件除下衣服后,有个被手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这才滚落了下来。
这可不是安木原先身上带的物件,安彩捡回放在手心里慢慢摊开来看,一株黑紫两色的并蒂花就陡然出现,每朵也是拳头大小,花瓣大约在十瓣左右,颜色暗沉,既没有流光也没有水珠,干巴巴的没有生气,要是换成平时,她肯定会以为是什么不出彩的绢花,可如今却是从安木身上出现,还被他用帕子包了起来,这…..
安彩看了半天,问道,“这是什么?”
此时安木已经把大衣披上身,松松垮垮没想着系紧,见她问,取过来放到自己的手上,干净利落的扔进了旁边刚刚放了水药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