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清晨,太阳懒洋洋地跳出地平线。和往常一样,孟瑶牵着弟弟张宇的手,随着夏日晨练的人流开始慢跑起来。
孟瑶不时侧目看着张宇那帅气的侧脸,微凉的晨风吹拂着她那白皙的脸庞,嫩嫩的俏脸泛起两片红霞,与日出的彩云相映,美不胜收。
明天高考就要发榜了,孟瑶和张宇边慢跑边谈论着,若是成绩理想该报哪所大学。
中间短暂休息时,张宇笑嘻嘻问孟瑶:“如果我和姐姐的成绩达到理想的目标,姐姐会兑现诺言吗?”
“弟弟记得是什么诺言?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呢?”孟瑶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宇见姐姐想赖账,就笑着摇摇头,不再和姐姐讨论这个话题。
其实,孟瑶在来张宇家以前,就偶尔从父母的谈话中获知自己与张宇是娃娃亲,长大了要给他当媳妇。当时年龄太小,不太明白娃娃亲和媳妇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张宇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以外,他就是最亲的人了。
吃过早餐,张宇被他最好的哥们,一个喜欢女扮男装的假小子顾晓曦,拉着去看足球赛了。孟瑶一个人在家看了一会儿书,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韩版言情电视剧,放完一集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惹人烦的广告,她眯着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发榜啦!发榜啦!张宇是蒙南市的高考冠军!”假小子顾晓曦人还没进门,声音先传到房间里了。
进来后,孟瑶陪着顾晓曦和张宇接连打了几次高考成绩查询电话,张宇,738分,顾晓曦,727分,孟瑶717分。张宇的班主任王老师打来祝贺电话,今年蒙南市的文科冠军是张宇,顾晓曦屈居文科亚军。
蒙南市今年高考文科冠军和亚军,都出自同一个班,这在高考历史上实属罕见。中午,王老师请他班委和高考成绩前五名的同学吃饭。王老师和同学们都喝多了,张宇和顾晓曦把王老师和同学们送回家后,才各自回去。
父母中午不回家吃饭,孟瑶做饭后给弟弟打电话,才知道他陪班主任喝酒去了。当孟瑶刚沐浴完,穿着一件粉色的真丝睡裙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略带醉意的弟弟正好推门进来,看到红光满面的弟弟,她想起自己曾对弟弟许下的诺言,不由地心跳加速,脸也红了。
而今天,弟弟看她的眼神,也是与平时大不一样,特别含情脉脉的,并极少见地主动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姐姐,我爱你!”张宇满脸通红,心情激动地说。
“弟弟,我也爱你!就让姐姐做弟弟的女人好不好?姐姐曾说过,若是高考成绩达到预期目标的话,姐姐会把自己当做最好的礼物送给弟弟的。现在成绩出来了,弟弟考了738分,姐姐是717分,比预想的还要好,让姐姐兑现承诺好吗?”孟瑶娇媚地说着,并搂住了他。
“好,我要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
那一刻,像滚滚黄河水一般的爱欲,马上把孟瑶和张宇淹没了。
“叮铃铃……”突如起来的电话声,把孟瑶从南柯一梦的激情中拉回现实世界来。
孟瑶很不情愿地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心里咒骂着那该死的电话铃声,看着被汗水弄湿的衣服,她的脸红到脖子。不过,梦里的一切若是真的,那该多好啊!反正就她一个人在家,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还有点不甘心地伸出双手,在空中张牙舞爪地虚捞了几下,似乎还想把刚刚睡梦中那具诱人的躯体从梦境中捞出来,和自己继续还没做完的激情事。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谈吐举止实在美妙……”一阵美妙的歌声飘进她的耳朵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也响起来,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她慢腾腾地站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关掉那锲而不舍的保险推销广告,站在那里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孟瑶刚才做的那个梦虽然很荒唐,却是那样地真实和诱人,她现在都还觉得浑身骨软筋酥,鼻子里似乎还能闻到弟弟身上那股醉人的体香,嘴唇边也好像还残留着他口腔里清新馨香的甜味。
这时,一缕阳光从百叶窗帘的缝隙里面硬挤进来,在室内洁白的墙壁上涂上了斑斑驳驳的一个个金色的小圆圈。这一缕缕的阳光,让孟瑶彻底清醒过来,不禁再次脸一红,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负罪的感觉:尽管张宇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和自己一样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他是那么阳光帅气、那么高雅,对自己又那么的好,连睡觉都肯让自己要抱着,作为他的姐姐,怎么能老是做这种和他在一起缠绵的春梦呢?
是不是因为自己很早就知道和弟弟有婚约呢?可看弟弟的样子,他是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孟瑶偷看了弟弟的日记,所以她很了解弟弟的内心世界,弟弟是一直把自己当女神的:姐姐永远是自己唯一的女神,她永远那么漂亮,那么清清淡淡,那么宠辱不惊,那么高雅端庄,那么矜持得体……
孟瑶早就感觉到了,自己就是张宇情感的标准,不管有多么漂亮女孩对他表示好感,特别是他的同桌兼哥们顾晓曦——个美丽可人的假小子对他那么痴情,可他毫无反应……
事实上,高中三年,像张宇这样喜欢甚至暗恋孟瑶的男生,绝对是数不胜数的。孟瑶是高中三年当之无愧的蒙南一中第一校花,也是张宇和男生心目中那种最完美的女孩子。
孟瑶的父母和张宇的父母一样,都曾经是当代最可爱的人。那年的秋天,他们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就响应祖国的号召参军了,后来同时提干,并一起参加了对n国的自卫反击战。
孟瑶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她的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她的身材高挑苗条,肌肤白腻润泽,五官精致漂亮,气质娴雅端庄,言谈温婉柔和,普通话标准得堪比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从她的身上,处处透露出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有时令和她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张宇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据张宇观察,学校里就连个别男教师也对孟瑶有非份之想,班主任唐蒙恬就一直对孟瑶垂涎三尺,多次假借关心的名义,找孟瑶去他的宿舍谈心。还当着很多人的面,义愤填膺地为孟瑶鸣不平,说像她这样品学兼优的美丽女生,有些男生太不要脸了,给孟瑶写了那么多青涩、酸酸的求爱信。
唐蒙恬这种话说多了,就连比较单纯的男生也看出了一点端倪,都在背后暗笑议论,说老板唐蒙恬贼喊捉贼,自己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步了,却装得大义凛然的样子批评我们男生!
唐蒙恬对孟瑶献殷勤,只是,孟瑶却好像很不领唐蒙恬的这份所谓的关怀之情。虽然,当着他的面没说什么抵触冒犯他的话,但每次从唐蒙恬的宿舍和他谈心回来,她脸上就会露出一丝愠怒和鄙夷不屑的神色。这一点,张宇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更是对孟瑶姐姐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