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还疼吗?”乔允伸手握住安凉指尖冰凉的手。这个笨蛋,这个时候怎么看有事的都是他好吧!
“嗯,还有些疼,不过还好,可以忍受。”感觉乔允看着自己的目光过于炙热,安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瞬间,就看到了乔允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腕上赫然一道狰狞的刀痕。
“这......这怎么回事儿!你受伤了?”看着那道尚还渗着血丝的伤口,安凉顿觉一阵眩晕袭来。即使是和卡隆对战,乔允再狼狈,也仅仅是瘀伤而已,从没如此见他这么流血过。
“放松些,不要紧张,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乔允毫不在意自己手腕上的伤,轻抚着安凉的背帮着他平静心绪。
听乔允的口气,似乎并没有遭受袭击的愤懑,而且近距离仔细看那伤势......怎么有种自己划伤的感觉呢?
“我好饿,想喝粥......”安凉用虚弱无力的声音对乔允说道:“你可以帮我找人熬碗粥吗?我想先睡一忽儿,然后起来吃......”
“好,你先睡一下,我马上让人去煮粥!”听闻安凉主动要求要吃的,乔允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轻手轻脚地扶着安凉躺进了被子里,然后步下生风地直奔厨房而去。
“卡隆,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乔允走离了房间,安凉忙拽出玄玉问道。
“我可以选择沉默吗?”卡隆觉得有些为难。
“作为你的被追随者,我应该有权剥夺你沉默的权利。当然,这是在你愿意继续追随我的前提下。”哼哼,想婉拒,门儿都没有,堵上!
见安凉的态度比较强硬,卡隆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它安慰自己说,不是自己墙头草,而是作为一个有节操的追随者,对主人坦诚布公实则本分。
“你撞上那个人的刀口上后,乔允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差点当场就暴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忍住了,但是他不让任何人碰你,就连白韶陛下他们来了也没有用。”回想起当时乔允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绝险气息的场景,卡隆扔觉得浑身冒冷气。“最后,还是你那个叫罗纳德的朋友有勇气,硬是要拉开乔允抱着你的手给你医治。”
“这么说,是罗纳德救了我?”安凉意外地问道。可是......即使在昏迷中,他也总觉得好像乔允一直在他身边呢!
“没有,他被乔允直接拍飞了——”那么暴力的场面,不堪回忆中啊!
“什么?!”安凉急得差点从被窝里跳出来,“他没事吧?”
就罗纳德那小身板儿,被乔允直接拍出去,不死也要扒层皮了,搞不好,此刻,比自己的伤势还要重呢!真是造孽啊!
“哦,没事儿,被他家哥哥给接住了。”卡隆带着欣赏、回味的语气回复道。
“你就不能说点儿实质性的事情吗?”安凉觉得头更疼了。
“呃......好吧,那我就跳跃点儿说,听不懂的话你就打断我。”卡隆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虽然罗纳德被拍飞了,但是乔允却听进了他说的话,不顾白韶陛下他们的阻拦,带着你进了这间屋子,还把所有人关在了外面。然后......他拔下了你腹部的刀,然后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用他的血来给你治疗。”
“他的血......治疗......”乔允这疯狂的做法仿佛历历在目。
“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神兽的血更有疗伤效果了。”卡隆看着安凉仍很疲倦的脸色,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我?还好啊,就是觉得很累,力气好像透支干净了一样。”安凉窝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嗯,你先小睡一下吧,乔允的血正在帮你修复受损的身体,估计过两天就能好了,到时候有你忙的了。”卡隆安慰道。
“我有什么可忙的?”安凉有些不解,凶手也找到了,啊,不对,他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儿了。
“那个凶手怎么样了?”
“你突然撞到刀口上,把他吓得当场就愣住了,然后被警卫队逮捕,现在正关在监狱里。听说,他随着联盟代表团混进来,目的是想要刺杀乔允为弟弟报仇。他弟弟是乔允上次在战场上失控时覆灭在他手里的那支生物机甲战队里的一员。”
魂淡,就不能不总提是他自己撞上刀口的这个事实吗?!
“哦,既然凶手逮到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啦!”安凉松了口气。虽然因为立场不同,那个刺杀者的行为可以理解,但也仅限于理解而已,他做不到为他求情,那太矫情了。仔细想来,自己也是个铁心之人呢!
“哼哼,你太天真了,小安安!”见安凉一副做定甩手掌柜、心安理得的模样,卡隆不禁戳破他的美梦,“你还不知道吧,为了回应你舍己救人的深情,乔允已经和白韶陛下他们提出要提前和你订婚的请求了。”
“什么?提前订婚?!”安凉的倦意被打击得片片凌落,注意力再度凝聚,“帝君殿下他们拒绝了吧?”
“你猜呢?”卡隆语气有些无力地反问道。
“不用费力气猜了,我来告诉你。”乔允推门进来,把托盘上的粥碗放到桌子上,走过来扶起安凉靠坐在自己身上后,端起粥碗咬了一口吹凉后递到他嘴边。
“我父亲和父王已经同意我们的订婚了,现在司仪官正在准备,估计一周后就可以举办仪式了。我已经通知过纳什卡侯爵了,他说今天就会动身往帝都星赶来。”
见安凉只顾着发呆不知道张嘴吃饭,乔允把盛着温热米粥的勺子压到了他的嘴唇上,“张嘴。”
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茫然的安凉闻言机械地张开了嘴,含下嘴边的粥后下意识地咀嚼着。
“要不要这么着急啊?不是说,要等你毕业的时候再谈订婚的事情吗?”安凉嘴里含着粥声音模糊地问道。
“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以身相许了。”
“噗——”安凉一口白粥喷了出去。“以身相许?你和谁学的这个词啊喂!”